“提提里奥有可能准备开除达拉斯了。”芬格里特坐在后座对朴松民说。
“我估计接下来他会做出更疯狂的举动,”朴松民一边开车一边说,“在我的印象里,达拉斯是个有政治抱负的人,他每次和我见面都会刻意把话题引导到岛内治理的问题上。他要是真被提提里奥开除,那他所有的政治抱负都会成为空想。我不清楚参与司长竞选这件事是他自己的主张还是湮灭派的主张,但不管是谁的主张,我们都已经把它破坏掉了,所以他们现在肯定属于特别焦虑的状态。湮灭派的信徒又是一群思维不正常的疯子,肯定还会做出一些更离谱的事情。”他顿了一顿,“这些天你千万要小心,尽量不要一个人走路。”
“这句话我一天能听八百遍,”芬格里特哈哈一笑,“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我这是在关心你,”朴松民皱起眉严肃地说道,“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的人,我可不希望你出什么事。”
芬格里特沉默了一阵,随后用比较委婉的语气说道,“我发现你这个人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我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呢么。”
朴松民没听出来她是在说自己太死板,以为她就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于是不禁叹口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真出了事,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芬格里特不说话了,过了好一阵才开口问道,“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三十四,怎么了?”
芬格里特突然笑道,“你应该七十四才对。每天都像嘱咐小孩一样跟我说‘你要小心,你要小心’。我又不是傻子,遇见危险我不知道跑吗?再说了,你天天都来接我下班,我还能有什么危险呢?”
朴松民有点生气,“改造人的事这么快就忘了?如果我不在你身边,再来个改造人怎么办?”
芬格里特撇撇嘴,回答道,“你误会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是为我的安全着想,我也发自内心地感谢你。最近老是能梦见那天晚上的事情,不是梦见我被那个白色幽灵吃掉了就是梦见你被导弹炸死了,还经常在半夜惊醒……最近还总是加班,神经都快衰弱了。”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心情能轻松点,我不想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中。烦心的事情那么多,我还要时刻提醒自己现在很危险,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朴松民心想:她毕竟是个女人,更需要精神层面的慰藉吧。于是劝慰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只要不去想它,就不会梦见它。”
芬格里特苦笑一下,“你经历过的危险比我经历过的要多的多,所以你不明白我现在的心情,说实话我真的很害怕,但害怕有什么用,就像那天晚上一样,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自己跑出去了,我都害怕你不管我了,当时我只能坐在地上一个劲地哭,什么办法都没有。”
“我没有丢下你不管好不好,”朴松民连忙解释道,“我不是给你虎指了嘛,虎指的护盾比我当时身上带的护盾要强的多,我要是真不想管你,我把虎指给你干什么。”
芬格里特不禁皱起眉,“我只是跟你说说当时的感受,没有怨你的意思,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呀。”
朴松民叹了一口气,“行,我不说了。”
芬格里特沉默了一阵,突然白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地说,“我也不说了,博士说的一点都没错,你就是个傻子。”
朴松民不想和她争吵,随口敷衍道,“你说的都对,我说不过你。”
芬格里特哼了一声,随后靠在车窗上欣赏起外面的风景。
朴松民通过后视镜看了看芬格里特,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关心不对,不关心也不对,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过了一阵,芬格里特看着窗外开口道,“一会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