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信二,还真是藏得很深。
钱麻子恶狠狠地说:“水月已经告诉我了,你可能是什么身份,要是和她猜得不一样,我让小刀活剐了你。”
山下信二一听:“你这就有点儿不讲道理了吧?连姑娘猜的啥,我就必须是啥?”
“你自己掂量吧,反正没穿棉裤的是你,继续啰嗦呗,看谁先被冻死。”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其实,我是这里的守备队长。”
说完,他瞪大眼睛瞅着钱麻子。
钱麻子嘴角一翘:“哼,差不多。”
山下信二立刻松了一口气:“能不能先把我这伤处理一下?”
我蹲下瞅了瞅,笑着说:“也就是肚子上这一刀,需要好好包扎一下,其他地方烧得不太严重,放心吧。”
“真的?”
“真的,我骗你干啥。”
山下信二立刻高兴起来,赶紧说:“刀爷,先帮我穿上吧,是真冷。”
我起身从背包里拿出绷带,一边给他缠肚子上的伤口,一边问:“守备队长不是中村吗,咋又变成你了?”
“他是以前的,我是去年开春,跟着研究人员一起过来的。我手底下也就二十来个人,佐藤来了之后,我也就没有啥实权了。”
原来,他不是佐藤的人。
“你这个守备队长,还亲自出山买东西?”
山下信二疼得嘶了一声,摆摆手说:“我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人,听说来这里能提前回国,花了钱才抢到的机会。来了以后,这个鬼地方,能把人憋死,我就找理由出山,吃吃喝喝玩玩。”
“那你对这下面,也很熟悉?”
“我说实话,不太熟悉,除了那些研究员,谁闲着没事儿在这里瞎逛啊?”
钱麻子摇摇头:“那要你还有啥用?”
“有用,我知道药在哪里,离咱们不远了。”
我俩一听,赶紧帮他换上了棉袄棉裤。山下信二伤得其实不轻,现在自己走路是不可能了,我们只能把他扔到小推车上,推着走。
走到山洞边缘,最右边有一道小门,我把它撬开之后,发现是个小储藏室,里面有铁皮柜子,也有箱子,但都是空的。
再打开里面的门,继续往前走,绕了几条小道,我们最终从侧门进入一间解剖室。
这里的空间不算大,中间是两张做手术的铁架子床,周围有两张铁皮桌子,上面还摆放着不少手术器械。
靠墙的位置,一排全是铁皮柜子,山下信二指了指那边:“刀爷,里面有药。”
我点点头:“老钱,你带他去找药。”
钱麻子推着小车,就往那边去了。我背着枪,慢慢走近铁架子床,仔细一看,上面还有明显的血迹。床下有个小水桶,里面有半桶血水。
旁边的桌子上,一个大铁盘子里摆着手术刀,旁边有个玻璃罐子,我靠近瞅了瞅,里面泡着的像是人的脑子。
看来,这里还在使用。
铁架子床尾正对的墙边,有个水泥池子,不算大,方方正正,还有铁门盖着。
我慢慢走过去,顺手一拉,吓得我差点叫出来。
里面是一池子水,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水里泡着一具尸体,胸膛已经被打开,内脏全部挖走了。头顶的脑壳也不知去向,脑子不见了。
我回头瞅了一眼,可能玻璃罐里的脑子,就是他的吧。
我赶紧盖上铁门,又四处瞅瞅,直接走到了他们俩身边。
山下信二坐起来,用左手指着柜子,不断指挥钱麻子翻找里面的药瓶子。钱麻子一边嘟囔一边找,扒拉了好一阵子,先给山下信二打了针,吃了药。
又扒拉一阵子,终于在一个小铁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