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凄然地说道:“颂芝,从今往后,切不可再称呼我为小姐了,应当改口叫侧福晋才行。”她心里很明白,宜修可是个惯会搬弄是非、凭空捏造事端之人。倘若被其党羽听到自己这边的下人不懂规矩、不知礼数,说不定又会绞尽脑汁地想出些阴损狠辣的招数来折磨自己身边的人。
颂芝听闻此言,赶忙低下头,恭顺而乖巧地应道:“是,侧福晋,奴婢记住了。”
年世兰微微抬手摆了摆,一脸疲惫地说:“颂芝,你们都暂且退下吧,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她需要好好理一理思绪,思考一下究竟该怎么做,方能让年氏一族避免遭受祸端……
端妃实在太过无辜,自己在这一世无论如何都决不能再次落入皇上和太后所设下的陷阱之中。然而,行事却又万万不可摆在明面之上。毕竟两位手握重兵的武将之女,倘若她们交好,恐怕两族都会性命难保。所以,唯有在表面上装作吵吵闹闹、水火不容,而内心深处则暗自喜欢,方能保得平安无事。
说起年羹尧,年世兰不禁感到十分忧愁。她懊悔自己为何没有多读些书籍,增长见识和智慧。若是像甄嬛那般饱读诗书之人,必定能够轻而易举地从书中引用经典事例,想出许多巧妙的法子来应对当前的困境,从而成功地化解危机,转危为安。
至于胤禛嘛,年世兰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今,年家表面上已然成为了他的势力附庸,倘若此时再去转而支持其他阿哥,恐怕待得其他阿哥日后登上皇位之后,难免不会对年家有所清算和报复,从而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变故。再者说来,胤禛这皇帝虽说与她有着诸多纠葛,令她心生怨恨,但不可否认的是,从整体来看,他确实称得上是一个勤勉政事、心系百姓的好皇帝。
只是,即便如此,年世兰对胤禛的恨意却依旧难以消弭。然而,她心里也清楚,无论如何,自己都还是要依靠着胤禛才能继续过活,更何况,哥哥一家人的性命可都系在了胤禛手中。想到此处,年世兰不由得悠悠地叹了口气,心想,只要面子上能过得去便罢了。
这边厢,年世兰刚刚坐完小月子,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便气势汹汹地带着一众下人来到了齐月宾的院子里。一进院门,她二话不说,直接指挥着手下的人将院子里的东西一通乱砸,一时间,瓷器破碎声、家具倒地声此起彼伏,整个院子里一片狼藉。
与此同时,年世兰还不忘向身旁的颂芝暗暗使了个眼色。颂芝心领神会,赶忙吩咐其他人去端来一壶热气腾腾的汤。年世兰接过那壶汤,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笑容,一步一步朝着齐月宾逼近。只见她一边恶狠狠地咒骂着,一边毫不留情地捏住齐月宾的下巴,强行将那一壶汤灌入了齐月宾的口中……
“你知道吗?那可是个男胎啊,我的亲骨肉,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都整整六个月了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害我和我的孩子!”年世兰悲声号哭着,那哭声仿佛能穿透云霄,直冲九霄之外。她本只是想将声音放大些,好让院子外面那些好事者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但随着话语不断出口,心中压抑已久的悲愤之情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愈发难以自抑。
“我......我真的没有要害你呀......咳咳咳......”齐月宾被年世兰强灌下去的汤药呛得剧烈咳嗽起来,泪水也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然而,就在她咳嗽的同时,竟意外地感觉到口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味,丝毫不像平常所喝的苦涩难咽的汤药味道。
年世兰全然不顾齐月宾的辩解,依旧沉浸在失去孩子的巨大痛苦之中,继续悲痛欲绝地哭喊着:“我一直以来真心待你,与你以姐妹相称,倾心相交,可你为何要这般无情无义地加害于我!事已至此,既然你不仁不义在先,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这一壶红花,今日就让你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