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天天变冷,京城迎来了第一场雪,距离新岁的日子又近了。
皇宫里红绸在宫墙间飘扬,灯笼高挂,烛光透过精致的灯罩,映出温暖的光晕。宫殿的屋檐下挂着一排排的彩灯,宫女太监们忙碌地穿梭其中。
锦绣宫内,岑冬青早就委托赵嬷嬷外出采买时给自己置办一身行头。
赵嬷嬷满脸堆笑地走进来,身后的小宫女们捧着几个托盘。“冬青公主,老奴给您办妥啦。”赵嬷嬷说着,将托盘上的红布揭开。
托盘上放着一件色彩艳丽的长袍,上面绣着大朵大朵夸张的牡丹,还有一条腰带,虽说是绣着金丝,可那金丝粗劣,宝石也是暗淡无光。那套头饰更是俗气,金簪沉重且样式老气,珠花硕大却毫无精致之感。
岑冬青仔细一瞧,脸色瞬间就变了。她想起曾见过姜语嫣穿过的雪白的狐皮披风,毛质柔顺光滑,领口处镶着一圈细密的白色貂毛,显得温暖又高贵。内搭的是一件月白色的锦缎棉袄,袖口和领口绣着小巧的梅花,针线细密,精致非凡。与姜语嫣的相比,自己这身简直俗不可耐。顿时,岑冬青满心的欢喜化为乌有,不悦地说道:“赵嬷嬷,你这办的是什么事儿?这也太俗气了!”
赵嬷嬷想着自己还得从这岑冬青手里捞些好处,不得已问道:“那公主想要什么样式的。”
岑冬青比划了一下姜语嫣的行头,这可难住赵嬷嬷了。
此时寂霜宫内,封羽琛正埋头写着功课,寝殿的门紧闭着,却仍挡不住丝丝寒意侵袭。封羽琛冻得直哆嗦,小手都有些不听使唤,,可见着依然着秋装刚进殿内的封殇,封羽琛硬是咬着牙没吱声。他自己身上穿的是前年的棉衣,封殇身上的则是秋衫,一连套了好几件在身上,显得不伦不类。
对面锦绣宫岑冬青得了新衣,赵嬷嬷从寂霜宫前招摇过市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
封羽琛专注地写着功课,觉着这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就是给他一件旁人不穿的冬衣,他也乐得接受。
封殇回来以后扫了封羽琛一眼,说道:“过来,把衣服穿上。”
他扯开手中的包袱,里面赫然是一件新棉衣。
封羽琛抬起头,倔强地拒绝道:“皇兄,我不冷,你穿,这新棉衣你穿着。”
封殇皱了皱眉,不善言辞的他只把包袱往封羽琛面前一推,说道:“让你穿你就穿,别啰嗦。”说完就进了内殿,疲惫地躺在床上,阖上了眼。
封殇分外疲累,这天寒地冻的,他在外面的打铁铺里忙活了一整天。那冰冷的铁锤一次次被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震得他的手臂酸痛不已。长时间的劳作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此刻躺在床上,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一下。
封羽琛拿起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一下,脸上不禁露出欢喜的神色。但很快,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悄悄地把新衣穿在了里面,外面依旧罩上那件破旧的棉衣。他整了整衣服,确保从外面看不出端倪,这才放下心来。
身体一瞬间暖和了起来。他掀开内殿的帘子,看着床上疲惫的封殇,心里不免为这样的温暖感到难受。
不等封羽琛说话,殿门被人猛地推开。风雨裹挟着寒气窜了进来,岑冬青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赵嬷嬷。
赵嬷嬷掀开内殿的帘子,看到睡觉的封殇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殿里可真是又冷又破,也不知两位主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冬青公主心善,让老奴过来瞧瞧。这寂霜宫的日子难过哟,到处都要打点,可老奴手头也没有银钱,真是没法子帮衬太多。瞧瞧,这殿下睡得倒是香,也不操心这日子该怎么过。”
封殇皱了皱眉头,满脸不悦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他不屑地同这人争吵,起身就向殿外走。
赵嬷嬷见状,急忙上前拦住封殇,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