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立了无字碑,花圈纸钱铺了一路。
这些事没花几个钱,却让昭昭赚足了人心。
是以,当几天后有人来看笑话时,大伙儿操着家伙就顶了上去:“又想来砸场子?”
来人约莫二十几个,不是旁人,正是前些日子来阻止江生施粥的别家管事们。
他们见昭昭这边又是着火,又是死人,便站在大门外阴阳怪气道:“谁敢砸你们的场子?也不怕沾了晦气。”
两边互骂,像面糊糊下锅一样沸起来了。几十号人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瞬就要开始动手。
负责修墙补顶的力工们有些怕,提着桶去找小多告辞。
小多立马去报告了昭昭,没一会,得了回复的他急匆匆地冲到两拨人中间,打着哈哈道:“别吵,别吵,这刚死了的人魂还没飘远呢,指不定就被哪位兄弟叫回来了。”
谁不怕鬼神?众人瞬间噤声。
小多看向闹事的那波人,道:“我家老板请各位进去喝口茶。”
对面领头的几人冷笑道:“谁稀得喝你们那口茶?”
自家伙计也抱怨道:“他们明摆着就是来看笑话的,小多哥你怎么还摆上好脸了!”
小多摆摆手,示意伙计们安静。又笑了笑,冲对面爽朗道:“大家都在清分坝做生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整得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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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依旧不屑:“是你家老板先坏了规矩!乱了米粮的市价!”
小多眼中精光一露,很快又掩饰过去,叹气道:“这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我家老板本意并非如此,实在是被奸人搅浑了水啊!”
见对面俱是一脸狐疑,小多弯腰做请:“各位不妨进去喝杯茶,听我家老板亲口解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又说多个敌人多堵墙。若真有误会,早些消解了也好。
小多在前面领着路,闹事的人跟着他进了仓区。左右四顾时,有人瞧见树上倒挂了个人,灰头土脸惨兮兮的,随又眯眼一看,震惊道:“你们怎么把江生挂在树上?!”
江生在清分坝混了多年,和其他商户的管事们都算是熟识。众人虽然记恨江生前些日子搭棚施粥,但见了他这副惨样,心里也不由生出几分兔死狐悲的凉意。
小多懂他们的心思,但并不解释,默不作声地将众人领进了正堂。
落座,看茶。小多说了句稍等,便先退下。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交流着各自听来的闲话,有的说这梁家货仓的新东家是位大小姐,有的说是个凶神恶煞的老寡妇,还有的说是梁老板养在外面的小妾……直到紧闭的格门一推,一位稚气未褪的小姑娘走进来,他们才如雷劈般僵住了。
这未免太年轻了。
昭昭坐上主座,看向愣怔的众人,露出了教养极好的微笑:“久等了,各位。”
在座最年轻的都三四十岁,昭昭于他们而言是晚辈。一时间众人不知如何接话,尴尬地喝起了茶。
“前些日子,给叔叔们添麻烦了。”
昭昭的语气又轻又平,像是这辈子都没经历过什么风浪。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众人,清澈见底,看不出半点坏心思。
众人纷纷起身,一齐轻声道:“担不起,担不起……”
生意场上就算有龃龉,他们也不好意思当面刁难个小姑娘。
昭昭示意众人坐下,随即拍了拍手。闻声,十几个伙计捧着呈了银票的木盘走进来,挨个挨个摆在众人手边。
“每人二十两。”昭昭笑了笑,“还请各位不要嫌少。我这儿生意还没起步,养伙计的开销也大,实在给不出更大的诚意了。”
她把姿态放得如此之低,众人哪好意思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