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茧,但仍不失柔软,显然这是近期才磨出来的。
相比之下,孙婉的手则更加粗砺,老茧硬得像石块,触摸时都感到扎手。
感受到母亲的手,苏桂英更加低下了头。
孙婉见此情景,心中稍感宽慰。
尽管女儿有时糊涂,但她并非铁石心肠之人,不像她的另外两个儿子。
“脸还很疼吗?”孙婉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
苏桂英摇摇头,不经意间晃了下手腕,如今手腕的疼痛似乎更甚于脸部。
“娘打你时,是不是非常恨娘,感觉娘变了,不再爱你了?”
对于这个问题,苏桂英无法回答,只是眼眶迅速泛红。
孙婉轻轻摩挲着女儿的脸,忍不住的再次叹了一口气:“桂英,娘是真的害怕。”
“你已经十三岁了,有些天真幼稚倒也无妨,但你不该那么坏,你说那些话关于森樾姑娘,可曾想过后果?”
苏桂英疑惑地抬头,声音沉闷地问:“什么后果?”
“她本来……”苏桂英刚欲言语,却又蓦然停住,眼神中闪过一抹惧色。
“本来怎么样?桂英,你真的一点儿也不清楚森樾姑娘的为人吗?”
孙婉的语调也变得严肃起来:“你图一时口舌之快,却不知言辞能成为何等锋利的刀刃!”
“咱村里头那个疯了的张婶子,你还有印象不?”
苏桂英琢磨了一会儿:“是村东头那张大娘吧?听说是丈夫走了,儿子也疯了,才成那样的?”
孙婉哼了一声:“若是真的这么简单,倒也罢了。”
“张大娘家男人没了之后,就她一个寡妇拉扯孩子,谁知第二年孩子竟然不小心落水没了。”
“本就可怜,张大娘哭得眼睛都要瞎了。可不知怎的,风言风语就起来了,说是张大娘找了个相好的,为了能嫁过去,自个儿把儿子给害了!”
“起初是些无稽之谈,可越传越邪乎,最后竟然有人大半夜跑张家门口去扒门缝,就想看看她是不是真有野男人!”
苏桂英一听,不由得惊叫出声,身子直哆嗦:“这怎么可能!张大娘那么本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能干那种事!”
孙婉定睛看着苏桂英,没言语。
苏桂英自觉失言,羞愧地低下头。
“你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可谣言哪管这些?一旦传开,真相就没人关心了。村里人只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谁还管是不是真的有这事?”
“结果,张大娘就真疯了。”
“等你懂事时,有天夜里张家的房子突然就塌了,是意外或者是其他什么,没人说得清,反正张大娘是活活被压在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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