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庆森看到钱翠凤摆明了不想搭理自己的架势,也就不再纠结了,“你们仨慢走啊。”
“嗯,关门吧,庆森叔。”还是钱奕琛发言,钱翠凤领着钱文华慢慢的往前走,顺便等着自己大哥跟上来。
那边钱庆森看着前面的钱翠凤领着她侄女,少了些坚硬,多了些柔软,虽然这柔软并没有给自己多少;后面钱奕琛高高大大的却有些佝偻的身躯也转过去走开了。
钱庆森进了院子,关好院门,进了过道屋,关上前门,再挑开门帘进屋,“我回来了。”
“他们走了?”钱荣安看一眼小儿子。
“嗯,走了。爸,我明天回去把自行车骑回去,再回来的时候,把翠凤的行李帮他带回来,然后就没事儿了。”钱庆森看一眼父亲,再偷瞄一眼母亲。
“嗯,你长大了,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考虑的,决定了就去做,现在跟我那个时候完全不同了。”钱荣安母亲看着,自己俩儿子都是很老实的那种,倒是不惹祸。
“庆森啊,你还可以继续在炼油厂做?”钱荣安的妻子问儿子。
“能做就做吧,回家来种地,挣几个工分,分不了几毛钱,而且还更吃不饱,现在村里都没啥粮食了。”钱荣安知道村里食堂的情况,已经很惨不忍睹了。
“那没粮食了,吃啥?”钱庆森的母亲问钱荣安。
“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村里这么多人、当家的也不是我。”钱荣安多少有些庆幸,不是自己当家做主。
“好吧。”
“爸,妈,其实我看,炼油厂也撑不了多久,现在人可少了。有时候一个班都不生产。”钱庆森更没当过家,不知道生活的艰辛。
“你还是坚持到最后再看。”钱荣安最后下了通牒,钱庆森就不敢说话了。
钱庆森的母亲看着爷俩,也不敢说话了。
“那我去睡觉了。”钱庆森扭身出去了,到自己的房间,放下褥子和枕头,准备睡觉了。
躺在炕上,看着窗户透进来的朦胧的月光,现在还不是很热,窗户只开了三分之一,晚风轻抚着钱庆森年轻的身躯,似梦似幻;钱庆森眯着眼睛,享受着夜色和梦。
隔天早上,钱庆森的母亲喊他起来,偷偷的给他做了些稀粥,准备打发他去油厂。
“妈,你说,翠凤那样的人,得找什么样的婆家?”钱庆森在只有母子俩的时候,说话比较放肆。
“你问这个干嘛?”钱庆森的母亲有点哆嗦,难道绕不过去了?
“她从小没爸没妈,有些人家会忌讳的。她这样的只能找些特别穷困的、或者有其他缺憾的人家。你要给她找找介绍?还是你们油厂有人问她?”
钱庆森的母亲决定先先下手为强,堵上儿子的嘴。
“没,我就是问问,炼油厂那边,翠凤都不跟人多来往,也就是咱们村的人能跟她说上话,还有就是他们一个宿舍的几个女的。”钱庆森喝着粥,琢磨着乱七八糟的想法,自己倒是先激灵一下。
“你嫂子说的他们村的那个油厂的女孩子,也回家了,你要不要见一见?老大不小了了,你也该考虑考虑了。”钱庆森看一眼唠叨的母亲,没说话。
喝完最后一碗粥,抹抹嘴,钱庆森才对母亲说:“等我下次回来再说吧。”
说完,骑上车子,一溜烟的从院子里到了外头,留下一句话飘过来,“我走了啊,妈!”然后是一阵叮铃铃的铃铛声。
钱庆森的母亲,哎哎的叹了一会儿气,收拾了碗筷,也去出工了,她出工,那是为了从食堂打点饭、更更主要的是堵别人的嘴,他们家真不太缺粮食和吃食,至于食堂那稀不溜丢的汤饭和三五个工分,都不是她的目的。
钱庆森骑着自行车,拐到了钱奕琛的家,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