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砚和柳云清全然不知他们二人这样操心,二人一道往望月楼去了。
赵大官人平日里出门都是四匹马拉的马车,凡抬头一瞧,便知道这里头坐得是何等身份的人,然去看顾生意就不好如此高调了。
卯儿给换了一辆两匹马拉的,虽柳云清瞧着仍是华丽贵重,可这样的马车在汴京却不算太少见了。
些个有家底的都喜欢排场,尤其是做生意的,更不知低调为何物。
故这马车载着二人上了街,也没什么盯着好奇打量的人,卯儿再稍一乔装,更没人知道这里头坐的人是赵大官人了。
马车直奔望月楼,二人从后门进去。
望月楼虽是个酒楼,但不止一栋,从正面看,它是三栋三层高的楼连接起来的建筑群。
前院有锦鲤池和弯曲别致的廊桥,后头有假山流水的小园林,曲径通幽,绕过一片怪石流水,这才得见东西两个角还分别有两栋塔形的建筑。
这两栋略比前面的建筑群高个半层,头上可供人观星赏月,亦对主楼建筑群有拱卫之势,比之樊楼也全然不虚,叫他望月楼可谓名副其实。
赵承砚先带着柳云清上上下下逛了一圈,这才开口问道。
“料想云清也知道这望月楼发生过什么,而今这地方被我盘了下来,只不知该做何买卖才好,已是搁置了有一段时日了。”
“章掌柜之前说要不还开酒楼,做从前的营生,但是望月楼卖假酒吃死了人,再开酒楼只怕叫人都不敢来了。”
“我知春和茶楼便是经了你的手才起死回生的,也请云清救救我的望月楼,花多少银子都不拘,招牌能换掉最好,全都依着你的意思来,就是叫我上大街也唱一出戏也使得!”
柳云清笑笑:“哪至于叫咱们官人上街唱戏,那可就太掉价了,况阿砚不是也不想叫人知道这儿是你的买卖嘛,要唱戏也得是章掌柜去唱戏!”
赵承砚眨巴眨巴眼睛:“还真得唱啊?章掌柜五音不全,以前还吓哭过他的小儿。”
“那可更不能叫他去唱了。”
柳云清玩笑一句,这才正色道:“不知阿砚可想过做什么买卖?望月楼这样大的地界儿,这样好的地段,若只做酒楼不觉得可惜吗?”
赵承砚沉吟片刻道:“自然是有些可惜的,做酒楼瞧着是赚钱,但成本不低,一年下来不少辛苦操持,然光是给厨子和伙计们结银钱,食材和器具消耗,便要出了十之三四。”
“另还不算各处打点,同行倾轧,更况已然有樊楼在前,汴京各家酒楼都是照着樊楼经营的,想超越也十分艰难,除非是像云清这般,时时推陈出新。”
“只是除了做酒楼还能做甚?总不能将这好好的地方拆了去,割成一块一块分别经营不同的东西去。”
柳云清含笑看他:“怎么不行?将里头一间一间隔开,而非割开不就好了?”
她不着急解释,只径自走到收银子的台前,寻来笔墨纸砚,细细将望月楼的格局给画了下来。
前头三栋主楼相连,占地极大,朱门绣窗,飞檐翘角。
柳云清虽没进来消费过,但每每路过也不由惊叹匠人技艺奇高,尤其是夜间挂上了彩棚灯架,琉璃瓦灼灼闪闪,当真是金碧辉煌,耀眼至极。
前头自然没什么可说的,然不管经营什么,问题都出在后头。
两座观星副楼实在离主楼不近,再加上地面小径弯曲,从前走到后更是得多用一倍的时间才使得。
若非有人就喜欢在僻静的地方用宴,就说这热闹气儿,前后可差得太多了。
可要是能在中间建两座天桥能叫人从主楼直达后头两栋副楼,情况便大不一般。
“阿砚,你手底下既有跑船的买卖,想必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