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也梦想过自己会离开这里回到家乡去,但却没想到大家会散得这么彻底。
从此全国各地、天南海北,各自走上各自的人生。
这一别之后,也许就是一辈子不再相见。
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这些最亲爱、最亲密的战友和朋友,酸涩的眼泪如春天的雨一般,迷蒙一片。
寇世宏和简勇,两人抱在一起比女孩子哭的还要伤心。
焦定辉跑到食堂里打开酒罐子,一口口的猛灌着,偌大的汉子斗大的眼泪只往酒里掉。
当晚所有人都喝醉了。
女知青们嗓子都哭哑了,醉醺醺的她们还一个劲哭喊着。
“要是我们能考到同一个城市就好了!!!”
“我舍不得大家,舍不得红旗连,舍不得的农场!!!呜呜呜呜。”
还有文艺范十足的女知青喝得醉醺醺的,在场中不停的跳舞。
跳完舞蹈,她哽咽着举起酒杯。
“知青战友们,举杯祭奠吧,我们的青春……结束了!!!”
“从此四季湖海,大家多多珍重!!”
几乎被惜别的眼泪淹没的红旗农场众人最终没忘了把他们最敬重的人推上台说话。
张宏城虽然不想当着这些人的面流泪,但到底还是没忍住。
算球,哭就哭吧!
几年相处下来,哪里就舍得这么从此天各一方。
此分别过,要么随着时代的大流青云直上,要么被时代的洪流冲刷得不知去向。
张宏城红着眼眶梗着脖子憋了半天,愣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倒是台下怀里抱着哭得不能自理陈蓓蕾的楚描红,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珠,张开檀口轻唱了起来。
(张宏城友情提供词曲。)
“……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
“……亦真亦幻……难取舍……。”
“……漫漫人生路,上下求索……,”
……
“问询南来……北往的客……。”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个一个恋恋不舍的身影,背上行囊挥洒着眼泪离开了红旗湿地农场。
八十个人慢慢的变成了六十二个……四十五个……二十一个……十三个……六个……两个。
张宏城和楚描红最后一次检查了四红旗湿地农场里每一间营房的大门和房间,这才把一串钥匙郑重的交到了卞老手里。
背上回家行囊的两口子,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农场广场上那在寒风中飘扬的红旗,飘然而去。
【数日后,韩大局长暴躁的声音出现在了农场里……只是惊起了几只不畏严寒的水鸟……。】
1972,红旗招展的青春年代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