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季本是前来负荆请罪的。
毕竟是他出尔反尔,连女儿都看不住,定下婚约又退婚。
这从哪方面看,都是他庞家失礼在先。
所以他除了亲自登门道歉之外,还甘愿献出五万石粮草,当做赔罪礼。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刘表竟然大度的同意解除婚约,而且根本不要他的粮草。
他感动的眼眶都红了,紧紧抓住刘表的手,哽咽道:“景升兄,是小弟对不起你。
小弟若是有第二个女儿,一定把她嫁给令郎。
可无奈小弟只有一个女儿。
选旁支之女,又配不上景升兄身份,所以……
还是景升兄大度宽仁,能原谅小弟过错。”
刘表深吸一口气,把庞季按在毡垫上,叹口气道:“贤弟说的哪里话,你我都是为儿女好。
可是他们不识抬举,硬要忤逆,我们这做长辈的也没办法。”
庞季道:“是我家女儿不识抬举,与令郎无关。
只此一事,便让小弟愧对兄长。
接下来,小弟将闭门思过,以缓解心中之愧,告辞!”
他说着,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既然刘表已经答应退婚,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他都觉得对不起刘家父子。
这时刘表却强行把他按在毡垫上道:“贤弟请稍坐,我正准备有些事找贤弟。”
庞季赶忙拍着胸脯道:“景升兄请放心,有何需要小弟帮忙的,小弟一定鼎力相助。”
刘表微微一笑,站在舆图前面,手中拿着一支长竹竿,在舆图上一划道:“贤弟请看,这南阳郡比水之南,有十个县。
如今已经被我儿率军攻克。
我想将这十个县单独设立一个豫章郡,然后任命贤弟为郡守。
贤弟以为如何?”
庞季听了这话,顿时愣在当场,像是变成木头人一般,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过了足足有十几个呼吸,他才嗫喏道:“兄长……要任命我为郡守?
这……这……明明是小弟对不起兄长。
兄长却为何对小弟如此亲厚?”
庞季感动的都快哭了。
他今日又是前来退婚,又是前来赔礼,可是刘表非但没有怪他,还任命他为一郡太守。
要知道,这个年代一郡太守的权力极大,就跟一个诸侯国的国王差不多。
刘表看着庞季的表情,心里暗自得意,口中道:“你我兄弟之间,不要说那些见外的话。
以后这豫章郡,就拜托给贤弟了。”
“这十个县,是令郎率军打下来的?”庞季问道。
刘表点了点头道:“这孩儿也真是能干,未从我手中讨要一粒粮草,仅率本部军马,便平定一郡之地。”
庞季叹口气道:“令郎真是文武全才,只可惜我庞氏福薄,无法引为乘龙快婿。
兄长放心,小弟去做这豫章郡守,一定鸡鸣而驾,塞井夷灶,唯兄长马首是瞻。”
刘表道:“这豫章郡是我长子率军平定,但愿贤弟以后对他,还要多加照拂。”
庞季明白刘表的意思,挺直胸脯道:“兄长请放宽心,小弟于令郎虽未做成翁婿,但我待侄儿,必如亲子一般。”
“这我就放心了,”刘表点点点头道:“贤弟去准备准备,赴任去吧。”
“多谢兄长,”庞季又一次对刘表一揖到地。
刚才那次大礼,是因为愧疚而赔罪。
这次便全剩下感激了。
庞季离开之后,立即回到家中,开始遴选族内优秀子弟,陪他去赴任。
如今朝廷已经被董卓挟持到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