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放亮,瑾王此时心情并不好,上个县城的知县跟他说了建安府的现状,那不是山匪,而是叛军,具体是怎么出现的,这个知县的解释是不知道。怪不得要向朝廷求援。
他的前方是一条被挖坏的官道,此地离建安府辖内还有半天路程,行经的时间足足翻了一倍,而沿路的村庄也空无人烟。
第二天下午,前方是一个叫精良的县城,城门紧闭,城上有守军,也有百姓,严阵以待看着他们。
随行将士上前喊道:“尔等叛军听着,瑾王亲率大军前来平乱,本将劝尔等快快打开城门束手就擒。”
只听城上的众人七嘴八舌的回骂着,一句也听不清。
只是片刻,声音便渐渐小了下来,不一会儿,城头出现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身后跟着两名守将。
只听对方喊道:“学生宋岚,拜见王爷和各位将士。”
瑾王打马上前,沉声问道:“尔等可知在做什么?”
宋岚哈哈一笑:“当然知道,如果按律法判罪,我等皆是灭族之罪。”
瑾王:“那尔等是铁了心要造反不成?”
宋岚:“王爷,若只是我等目无法度,持械攻城,那是造反,可若是全府城的百姓跟着我们一起抵抗朝廷,这便不是造反。”
瑾王皱眉,问道:“何意?”
宋岚用手指了指周围的人,大声道:“王爷,这里面有守城的将士,有普通百姓,可他们现在都站在学生身边,您还看不出来吗?我们要自力更生,今后,建安府便是万民朝,不受青羽管控。”
瑾王大骇,呵道:“尔等放肆!”
宋岚:“放肆?他蒋正华蒋大老爷为了给女帝准备贺礼,将佟善人祖传金玉穗抢占,迫害人家全族的时候,为何不见你说放肆?他卢旺樰卢大知县,也是为了给女帝准备贺礼,将学生家的祖传金丝凤凰图也霸占了去,你怎么不说放肆?轮到我等要了这一府之地,你们就说我等放肆?这王朝律法,就是你等随口胡说的不成?”
瑾王面色铁青,沉默片刻,冷声道:“那尔等可向府城、向朝廷奏报此事?若真有冤屈,朝廷自会查明。”
宋岚冷笑:“奏报?府城的大老爷还指望着我们的祖传之物升官,而朝廷,何时理会过我们这些草民?与其过这等日子,不如揭竿而起,另立乾坤。”
瑾王哑口无言,他知道此事已经难以善了,短短一个多月,从千人的匪患到万民响应的起义,局势已超出他的掌控,总不能真的把一州的人都治罪吧?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宋岚,事情缘由本王已知晓,不如,尔等放下武器,本王替你们伸冤如何?”
宋岚轻笑一声:“不必了,冤我们自己会审,朝廷是什么样子,大家也心知肚明。”
瑾王目光如炬,紧盯着宋岚,片刻后,他高声喊道:“宋岚,本王给过你机会,是尔等不知珍惜。就此安营扎寨!”
夜幕降临,火把映照着城头,守将们严阵以待。
而营帐内,瑾王将书信写好,交由信使,连夜送往都城,又向周边府城和州城发出急令,派兵前来镇压。
精良县县衙,宋岚坐于主位,士兵、乡绅世家、百姓代表齐聚一堂。
一个世家的代表颤声问道:“贤侄,朝廷都派兵了,咱们真能抗住吗?”
这是耿家的家主,耿全贵,他眼中透露着一丝不安,不仅是他,几乎所有人心中都存有疑虑。
宋岚:“耿世伯,咱们都到这一步了,您担心也没用,你们也看见了,父亲因祖传之物丢失,一病不起。今日是我宋家,明日可能是您耿家,与其坐以待毙,担惊受怕,不如咱们新建个朝廷,这青羽不就这么来的吗?”
守城将士耿俊义也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