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勤闭了嘴,一时无法反驳,默默低了头,仿佛看不见岳芝林的眼色。
“岳大人别这啊那啊的了。”祁霄忽而起身,“那位唐公子本就体弱,这几日又是山匪劫道惊吓不已、又是镣铐囚车屈辱苛待,身子已然吃不消了,我接回王府他就昏了过去,此刻高烧凶险的紧,我已请了大夫来救,不过恐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需得好生养着。”
“这么严重?!”岳芝林吓了一跳,恐怕是祁霄吓唬他呢,可祁霄吓唬他干嘛呀?
“岳大人不若自己去看看吧?”祁霄迈腿而出,岳芝林看了苏勤一眼,凑过去小声说道,“苏将军啊,万一那唐绫真有什么,你我可担待不起!”
岳芝林、苏勤跟着祁霄到了后院东厢,祁霄安置唐绫的小院子,侍者、婢子屋里屋外地伺候着,他们刚进院子正巧赶上大夫从屋内走出来。
“草民拜见王爷、岳大人。”
岳芝林认得这大夫,是雍城最好的大夫,岳家人有什么头疼脑热的都是请的他,岳芝林很是信任:“周大夫,如何?”
“这位公子体虚脉浮,受了风寒又不及诊治,还……舟车劳顿拖到现在病邪入脏腑……”
岳芝林听了两句就额头冒虚汗,赶紧问:“周大夫可有的治?”
周大夫叹了一声,点了点头:“岳大人莫着急,虽然麻烦了些,但只要仔细调养,十天半个月便可见好。”
“十天半个月?!”岳芝林转头看了一眼苏勤,那一脸黑半分颜色不变,眉头却也是直皱。
祁霄道:“有劳周大夫。”
“不敢当,医者本分而已。我这便去开药。”
祁霄背着双手向岳芝林道:“方才周大夫的话岳大人苏将军都听见了,若不信……”
“信信,此番多劳王爷费心,下臣感怀铭记,下臣会安排府衙的差役在王府外戒备,请王爷放心。”岳芝林态度大变,苏勤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刚想说话却被岳芝林拉住。
祁霄笑着点头:“时候不早了,岳大人、苏将军一块用饭吧?”
“不不,不敢叨扰王爷,下臣还需与苏将军一道安顿虎威军的将士、安排王府的守卫,这就告辞了。”
岳芝林使了个大劲才将苏勤拉出了楚王府。
“我说岳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这就白来一趟?人就这样留在楚王府?”
“苏将军眼下的情形我们不可大意,这唐绫若真有事咱们谁都不得好,你也不好向陆大将军交差。这里是雍城,城内外皆有布防,楚王府有府兵两百,加上府衙差役和虎威军,再大胆的山匪也不敢来送死。我会上书陛下禀明此事,相信延误些时日也不要紧。”岳芝林算盘打得噼啪响,他把唐绫留给祁霄,自己拉着苏勤拔腿就跑,怕的是唐绫死在自己手里,这种烫手山芋还不快快丢了去?!
苏勤眉头皱着、脸板着、满脸不悦:“我奉大将军令送他入京,军令如山,不得延误。”
岳芝林拍了拍苏勤的肩头:“苏将军宽心,我会顺便发信与陆大将军解释清楚的。陆大将军吩咐苏将军护送唐绫入京,可是要一个活的唐绫吧?”
“……好。可这楚王,是什么意思?”苏勤回眼望着楚王府的匾额。
岳芝林说服了苏勤,松了口气,说道:“苏将军你听我,这位楚王别看年纪小,却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儿,一天一个折磨人的法子,难伺候的很。”
苏勤给了岳芝林一个不可置信的眼神。
“苏将军可别不信。上一任抚州知府就是栽在这位爷手里的……”上一任知府横行霸道惯了,欺负祁霄年少,被祁霄拿住了七寸纯是活该,不过这事岳芝林也有份,他闭了嘴按下这陈年旧事不提,又说,“这位爷混名在外众所周知,蹴鞠跑马打猎、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