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云依偎在徐至怀中,向他诉说完事情的经过。这时周宸从窗口翻身而入,见徐至抱住李秀云,惊道“徐至,你好大胆,竟敢再次亵渎公主的清誉!还不快放手!”,说完,挥掌就向徐至背后拍了过来。徐至微微侧身,挥掌相迎,接了他一拳。
李秀云连忙制止道“周将军不可鲁莽,徐大哥并无歹意!”,说完从徐至怀中站了起来。
周宸辩道“公主,你就是太痴情了,才会被徐至给骗了。您瞧见没有,这皇宫外全是他带来的草寇,你还在为他说话。如今公主你如何逃得脱这长安城?”
李秀云没有搭理周宸的话,而是轻声问徐至道“徐大哥,你是奉了黄巢父女的命令,来杀我们的吗?”
徐至摇了摇头道“公主不要误会,徐至和沅芷绝无此意!如果公主信得过在下,在下愿意亲自护送公主出城!”
周宸叫道“公主,千万不可轻信徐至的花言巧语!”
李秀云却喃喃道“我就是死,也愿意死在徐大哥的手中!对了,本公主让你准备的事情,做的怎样了?”
周宸见徐至在场,有些欲言又止。李秀云却道“徐大哥也不是坏人,周将军你但说无妨!”
周宸只好躬身禀告道“属下已经按照公主的懿旨,将宫中重要的书籍资料转移出宫外,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就等光复那天,再将它们移回原处。”
李秀云赞道“很好!”
周宸又回道“那事,那事却是不太好办!属下刚到河边,就遇到了何梦娇,我们又纠缠了好一会。她见不敌,跳上一棵大树,消失的无影无踪。属下怕她在暗中跟踪我们,所以不敢贸然行事!”
李秀云看了徐至一眼,叹道;“既然那事办不成,就不要办了,本公主也不想再做这些龌龊的事情,不但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徐至站在一旁,听了李秀云和周宸的对话,却是越听越糊涂,不知道他们口中所指的那事,究竟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李秀云又说道“周将军不必追随本公主等死,不如趁着草寇主力未至,连夜出了长安城,追随父皇去吧!”
周宸赶紧下跪道“属下自公主出生以来,就一直陪伴公主身边。如今长安混乱,公主身边岂能没有侍卫?属下万死也不敢离开公主左右!”
李秀云叹道“周将军这又是何苦呢?既然如此,本公主也不再勉强你。父皇出宫太过仓促,也没有通知百官随行。如今光禄寺那些太常们一听到草寇入城了,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而祖宗的牌位却还在太庙,这绝不能落入贼手。还请将军将太庙中的各位神主带出长安,暂时安放在城郊的报恩寺内,等将来江山重铸后,再用重礼将高祖太宗的神牌请回太庙!”
周宸答应了一声:“公主请放心,属下这就去办!”,说完又从窗口翻出,消失在浓浓的夜幕中。
李秀云见周宸走后,徐至站在自己身旁有些尴尬,转身对他说道“徐大哥,这皇宫内有一条暗道,可以通到宫廷外九曲池边的皇家园林,那曾是秀云年幼时嬉戏玩耍的地方,我们曾在那搭建了一间草屋,里面藏有香茶烈酒,大哥是否愿意陪秀云一行!”
徐至不知如何应对,但他看见李秀云极为期待的眼神,只好说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秀云听了满心欢喜,朝徐至莞尔一笑道“谢谢徐大哥陪小妹夜间一游!”,说完就让红叶点燃红烛,打开密道,在前面引路。
徐至和李秀云跟着红叶,走了大约一柱香的功夫,才从密道的另一端洞口钻出。借着淡淡的月色,徐至见四周的宫墙都已毁坏,断壁残垣间斜着几株花开正盛的腊梅花,正在微风中摇曳。三人沿着长满枯草的小径,来到一个快要坍塌的草屋前停下,徐至见那茅屋不远处有一条蜿蜒崎岖的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