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建也没将手中的砚台给重新放下,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严文德和摊主二人。 “我说这位老板,您别死咬着两万五的价格不松口呀。” 原来,在曹子建看那块板砖砚台的时候,任凭摊主使出浑身解数想要严文德再涨点,奈何严文德最高就出到两万五。 “得,我可以给你再加五千。”严文德说着,话锋一转:“不过,你得跟我说清楚,这白玉翎管当年的主人是谁。” 这话,还真不是有意要为难摊主。 而是收藏翎管,除了欣赏玉质和工艺之外。 它曾经所代表的至高无上的权威以及主人消散在历史烟云里的人生故事更加耐人寻味。 “这....” 只是,摊主这件白玉翎管也是从别人手里一万八收的,压根就不知道其主人是何许人也。 一时之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而这种地摊讨价还价,属于是针尖对麦芒的博弈。 最忌讳的就是答不上来。 一答不上来,就失去了主动权。 最后,摊主只得无奈妥协道。 “得得得,两万五就两万五吧,您拿走。” 严文德闻言,脸上浮起了一抹笑意,而后不紧不慢的从身上掏出手机,对准摊主递过来的二维码,进行了付款。 随着支付结束,严文德还不忘朝曹子建看了一眼。 好似要说,子建,看到没有?这就是潘家园淘宝的乐趣。 只是很快,他就注意到被曹子建拿在手里的那块黑色板砖。 “子建,这黑不溜秋的板砖你从哪捡的。” “严老,这不是板砖。”曹子建哭笑不得的将手里的板砖砚台给翻了个面。 看着那墨巢,严文德才发现,这原来是块砚台。 但这么大的砚台,还是让他忍不住吐槽道:“哪个缺心眼的家伙制作的?整这么大一块。” 这会,摊主已经检查完微信已经到账的信息,听到严文德这话,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回道:“这位老板,这砚台大点多省事?即便用它来磨个十年墨,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严文德闻言,摇头道:“决定砚台使用寿命的可并非砚台的大小,而是其材质。” “你这砚台一看就是玉山罗纹砚,在砚石中属于是质量最次的。” “就这质量,别说用个十年了,不出一年,保准砚面会被磨出一个小窟窿。” “而且玉山罗纹砚质地太粗了,再好的油烟墨也只能发出宿墨的质感。” “充其量也只能倒墨汁使用。” 见严文德懂行,摊主也没接话,而是朝着曹子建开口道:“小兄弟,您要喜欢这方砚台,我便宜点让给你。” “什么价格?”曹子建问道。 同刚才跟严文德问白玉翎管的价格一样,摊主同样伸出自己的手掌。 “拿五百就成。” 如果不是因为这砚台内藏玄机,听到这报价的曹子建肯定第一时间放下砚台,扭头就走。 而且还是那种不带任何犹豫的。 因为如今市面上,像这种玉山罗纹砚,多砍砍价,能控制在十元以下,哪怕再贵的玉山罗纹也没有超过一百以上的。 但谁叫这砚台内有玄机呢。 就在曹子建准备耐着性子跟摊主还还价的时候,严文德的声音已经响起。 “子建,你要砚台的话,我那边还有好几方没用过的,回头你去我那挑一块。” “可比你手里这块要好太多了。” “严老,我买这砚台,主要是给我那小侄子平时练字用的,用不着那么好的砚台。”曹子建随口找了个理由,道:“这砚台大,刚好可以让我那小侄子随便糟蹋,也不心疼。” “就是这价格,过高了。” 前半句话,曹子建是说给严文德听得,后半句则是说给摊主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