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水声哗啦。
我抬头,床尾放着一套衣物,白色上衣,黑色长裤,黑色蕾丝内衣裤。
“我去餐厅看看有什么吃的。”厉尘扬梳洗一新,笑容灿烂,依然端坐在轮椅上。
我看着轮椅上那双修长的腿,满心疑惑。昨晚床榻上癫得像个疯子一样的男人,怎么会是眼前这个双腿残疾的男人?
“我放好洗澡水了,你好好泡个热水澡。餐厅见。”厉尘扬柔声道。
我怔怔地坐在那里,听着轮椅滚动的声音,茫然无措。
他很好,他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我们彼此带着一具残缺的肉体和一个破碎的灵魂,即便相扶相依又能走多远?
换好衣服出来,径直去了餐厅。
晨光如许,浑身酸疼。
看着手臂上青青紫紫的淤痕,唉,这个野蛮人!
进了餐厅,远远便望见那野蛮人一身雪白地坐在窗前,正埋头翻看着手上的文件。西装革履的阿哲则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见我进门来忙挥手笑眯眯道:“早啊,万宁姐……”
“早安!”我讪讪一笑,径直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这大早上的,他怎么会在这里?
“老大叫我给您送换洗衣服来,顺便把老大今天要看的文件送来。”阿哲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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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叫他们把早餐端来。”厉尘扬将摊在桌上的文件一一收起放在一边。
“是。”阿哲应声而去。
我坐在他对面,看着那张脸……往日总冰块似的一张脸,今日看起来倒温和了许多。
厉尘扬提起茶壶,斟了一杯茶,放在我面前,“昨晚……”他嘴角一扬,兀自傻笑着。
我端过茶杯,白了他一眼。满脸羞红。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盯着那青青紫紫的斑痕,目不转睛,“还真是娇嫩……”
“神经病!”我不悦地抽出手来。
阿哲提着一只小竹篮子快步走了过来,篮子里放着两条热腾腾的白色毛巾。
“老大,大师傅说,烦您稍等几分钟,您擦擦手,万宁姐。”阿哲递过热毛巾。
我道了谢,接过毛巾,慢慢地擦拭着手指。
厉尘扬擦净手,将毛巾扔回篮中。
穿着制服的女服务员将早餐端上,三盏牛奶燕窝。
“先生,夫人,请慢用。”女服务员打开玻璃盏盖,浓郁的牛奶清香扑面而来。
“阿哲坐下一起吃吧!”厉尘扬端过一盏燕窝,放在我面前。
我看着那晶莹乳白的燕窝羹,委实没什么胃口。
“谢老大。”阿哲笑嘻嘻地坐在桌边一角,拿起汤匙舀起燕窝羹便吃。
“夫人是哪不舒服?没胃口么?”他笑盈盈地伸手拂开我额前的碎发。
“滚蛋!谁是你夫人?”我生气地扬起汤匙用力地在他手地敲了一下!
“你这女人,吃干抹净不认账啊!”厉尘扬看着手背上的一道红痕,鬼叫道。
阿哲闷头挖着燕窝羹一边吃一边偷笑着。
我垂着头羞得满脸通红。
“别吃了。”厉尘扬抬脚狠踢了阿哲一下,“叫大师傅给万宁姐炒一份牛河!不要放青葱和芫荽。”
阿哲捂着嘴笑着跑开。
我握着汤匙,定定地看着他。
好像哪里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阿哲一阵风似地跑了回来,“大师傅说,烦请等两分钟。”那小男生像吃了蜜糖似的,一边喝着燕窝羹,一边高兴得像小狗一样抖着腿。
“干嘛这样看着我?没见过帅哥啊?还没看够啊?看吧看吧!”他扬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