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这几日曹嵯一直在家中养伤,今早才强撑着从家中赶来,同众人一起大开城门,排成两列,迎接远道而来的西凉公主。
好容易送走了两位公主,曹嵯被士兵扶着寻了个地儿龇牙咧嘴地坐下来。
“他娘的!害老子站那么久!”
两个士兵一左一右为他捶腿捏肩,“曹大人,你这伤何时才能痊愈?”
“神医华佗来了都好不了!”
曹嵯气愤不已,冻伤是一辈子的病,只能尽量调养,康复痊愈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几日他一直派人追查,可是那夜漫天大雪,完全没有任何线索留下来,也无人看见什么可疑之人。
这回当真是哑巴吃黄连了。
“怎么会如此严重?”
士兵一惊,手下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些,顿时疼得曹嵯五官扭曲。
“嘶——你轻点!想掐死老子?”
士兵赶紧松了手,连连道歉:“哎哟曹大人,对不住对不住,是小的一时激动失手了!”
“行了行了,赶紧备马车,带老子回去休息!”
士兵连忙应声:“是是是!”
“曹大人先等一等。”
此时,有人走进来,曹嵯抬起头去看,是三个他未见过的人,皆腰间佩剑,意气轩昂。
领头那人道:“曹大人,大理寺有个案子,还需您配合调查。”
明明一口一个大人,却是丝毫没有听出一丝尊敬之意。
“大理寺?你少唬老子!”
曹嵯冷哼,他又不是不知,大理寺的官服并不是他们穿的这样子的,“你们算何许人也?要办案,让大理寺卿亲自来请!”
“大理寺卿不过是个三品官,怕是不够格来请。”
领头的人左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右手取出怀中的令牌,抬手出示。
“不知靖安殿下,请不请得动曹大人。”
“什么!”
曹嵯浑身一震,坐直身子上半身前倾,看清了那金色令牌上面未央宫的印章。
士兵惊呼出声:“靖安殿下?”
沐佑厉声:“见令牌如见殿下,还不跪下?”
“下官曹某有眼不识泰山,请殿下恕罪!”
曹嵯顿时腿一软,从那椅子上滑倒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后的两名士兵也连忙跪下。
“不知是何案子,怎的要殿下派带人亲自来传唤?”
“曹大人去了便知。”
沐佑收起令牌,向身后两人吩咐:“你们俩扶着些,小心点切勿伤了曹大人。”
“是。”
两人听了命,上前去,一人抬着曹嵯一只胳膊,将人架起来,半拖着往外走。
曹嵯浑身疼痛不已,却是不敢吭一声。
大理寺。
前日,慕家三公子来报了案,大理寺派人连夜赶往云山,见慕家二公子的手下已经将那些假和尚降伏,他们将人押送回大理寺审问过后,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按理说一个良家女诱拐案,还不至于上升到由大理寺来接管,但此事不仅惊动了京西慕家二位公子,还惊动了宫中的靖安殿下,大理寺卿作为一个司法办案的官员,不得不将这些人扣押在牢狱仔细盘问,为在这之前许许多多的姑娘少女伸冤。
今日,事情又有了新的进展。
长公主的手下押着京上的城门吏进了大理寺的大堂。
早已听闻这城门吏曹嵯仗着自己那七品的官阶,在京城中肆意横行,甚至时不时找各种缘由往皇城大牢里关押无辜百姓,恶名远扬。
大理寺卿瞬间顿悟,心想也早该治一治这家伙。
沐佑在一旁听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