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魏明正伏案批阅奏折,李公公进来报:“陛下,公主殿下来了,正在外面等陛下传唤。”
他抬起头来,“你还来禀报作甚?快让阿肆进来,外面风大。”
泱肆踏进来,看着堆积的奏折,道:“父皇,我从外经过,见您这儿灯还亮着,便进来看看。”
魏明正站起身来,拉着她坐下,“回来了就早些休息,今日应当是累坏了。”
泱肆摇了摇头,“儿臣不累,父皇才是最辛苦。”
“无碍,身为一国的君主,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魏明正的面容慈祥,是对她才会显露的父爱笑容。
泱肆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脸庞,今日圣祈最繁忙的人就是他,到现在仍然不能休息。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魏明正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在宫外遇到了什么事情?”
“没有。”泱肆摇头,“宫外物阜民安,百姓们怡然自足,丰衣足食,城中繁华万千,父皇可放心了。”
魏明正很是欣慰:“如此甚好。对了,朕还未来得及问你,那日西凉国的公主到来时,你的属下进来向你上报何事?可是与西凉亲王有关?”
“父皇猜的没错。”
泱肆回道:“此事说来话长,前些日子儿臣心忧发生什么变数,便将西凉亲王请到别处安顿,那日儿臣的属下查到京上的城门吏曹嵯有向城外私运火药的嫌疑,便将其抓进了天牢,儿臣命他将其关进西凉亲王曾住的那一间牢房,没想到了晚上,他果然被人毒死在狱中。”
“竟有此事?”
魏明正听完,大为吃惊:“你的意思是,第一,有人在此时想要杀害西凉亲王,欲要再次挑起两国争端,第二,有人向京外私运火药,图谋不轨……”
“正是。只是这几日父皇忙碌,阿肆不想让父皇再多一事来操心,便自作主张了,请父皇降罪。”
泱肆说着,就要跪下请罪。
两件事都事关重大,可是她都自己一个人默不作声去做而不上报,确实不该。
魏明正忙扶住她再次坐下,“阿肆何罪之有?父皇赏你还来不及,怎么会罚你?若不是你有先见之明,今年的圣祈就不会那么顺利了,还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困境等着大北呢。”
说完,他又拍了拍她的手,眸光柔和:“阿肆真是长大了,什么事都能替父皇分忧。”
泱肆笑道:“阿肆早就告诉父皇了,我已经不再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了。”
“是啊……”
魏明正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一般道:“阿肆长大了,也要离开父皇了……”
“我怎会离开您?不管阿肆将来走到哪里,都还是您的女儿,除非父皇不认我。”
魏明正愣了一瞬,哑然失笑:“阿肆说的是。”
“好了,父皇今日一定要早些歇息,儿臣就先退下了。”
看他如此操劳,泱肆实在不忍又多拿些事来烦扰他。
反正父皇还未明言定下慕蔺为驸马,她也得先抽空去一趟公子府,与那陆绾儿交涉一下,才思虑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差点忘了,陆绾儿之前可一直住在国师府,她可得试探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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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宫。
魏清诀喝了药,太医例行每日为他号脉,检查他的身体状况。
老太医为他号了两次脉,才轻声问道:“大皇子近日可是有什么忧心之事?”
魏清诀反问:“怎么了?”
“大皇子这几日身体状况不如从前好了,当是思虑成疾,应当注意才是。”
魏清诀抿着唇,牵起一抹虚弱的浅笑:“无事,我这身子本就是一日不如一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