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了好几日,小姑娘终于肯笑出声来:“他们会不会觉得你很好笑?自己拿钱买自己的东西。”
江衎辞认真思索了一番,点点头道:“兴许吧。”
那几个长老当时的表情满是不可思议,诚惶诚恐的说主上直接拿走便是,不用付钱。
偏偏他十分严肃,不仅要给钱,还要按照出售的原价给钱。
几个长老大眼瞪小眼,不敢多言,只当主上这是以身作则,只得毕恭毕敬地收下他给的银钱。
泱肆听出了端倪:“你不是说,你有的都给我了吗?还说不用给你发工钱,原来是你自己还有私房钱?”
江衎辞捏了捏她的脸,她很瘦,脸上没什么肉,但轻轻一捏却又是软软的。
“等你进了国师府,全都交给你。”
小姑娘满足了,趴在他腿上假寐。
早朝刚过,皇帝昭告天下,月初便是大皇子成人礼,此时宫中不该生不吉之事。且今年乃徐皇后逝世第十年,徐皇后宅心仁厚,定不愿看到年幼的皇子无处安生,秉承皇后的仁德之心,加之小皇子年幼,知事懂礼,皇恩浩荡,特赦无罪,暂居寿康宫,由太后扶持教养。
这一切,都是源于今日的朝会上,大皇子出言阻断了大臣们的争论。
是泱肆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
兄妹俩受到皇后的影响,都认为,不该让一个无辜的孩子受牵连。
或许还有更多的原因是,他们都在儿时失去了亲生母亲,对魏嘉煜也起了怜悯之心。
泱肆暗自喟叹,如今大北这后宫尚且没有三千佳丽,都能有如此多的悲剧发生,那么历朝历代,那些嫔妃娘娘,公主皇子,又是经历了怎样激烈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而像梅妃这般郁郁而终的,大抵也是数不胜数吧。
察觉到她的情绪又有些低落,江衎辞俯身,薄唇在她的头顶贴了贴。
落染在殿外禀道:“殿下,慕家二公子夫人进宫求见。”
泱肆眼都没睁,“不见。”
听出她语气不太好,江衎辞轻声问:“怎么了?”
泱肆从他膝前抬头,一双大眼盯着他:“我问你,若是以后她离开公子府了,你还会让她回国师府吗?”
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江衎辞一时无言。
没有第一时间听到回答,泱肆更气了,别过脑袋不理他。
听见身后的男人问:“你很不喜欢她?”
泱肆哼一声,“我该喜欢她吗?”
本来就不爽陆绾儿以前住在国师府,加上她敢瞒着自己梅妃的事情,让自己一无所知,从梅妃即将痊愈的喜悦里一下子跌落,直跌到梅妃生命的尽头,泱肆怎么可能不气。
愈想她就愈发来气,挥开他伸过来的手。
“你们男人是不是同理心很强,都喜欢那样娇弱的女子?见人无家可归就捡回来养着?”
慕蔺是,他也是。
泱肆就是气,哪怕江衎辞不喜欢陆绾儿,陆绾儿也不爱慕江衎辞,她就是心里不舒服。
凭什么敢这么做?
她贴身侍卫都是女的!其他男侍卫连她的身都近不了!
凭什么他就敢在府里养个女人!
她气愤地抓着他再次伸出想要安抚的手,一口咬下去。
力道不小。
江衎辞没有挣扎,静静任由她咬。
让她找到了由头,把这几日压在心里的沉郁找个方式发泄。
终归还是舍不得,她松嘴时,看到他手背上两排清晰的齿痕。
“你为什么不狡辩?”
小姑娘眼睛都红了,可怜兮兮的。
江衎辞垂眸望着她,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