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几分猜测,遂点头问道:“既如此,愿闻其详,究竟是何缘由,让你身陷囹圄?”
李沅芷轻轻环抱双膝,蜷缩于石旁,神情中仍带着几分惊魂未定的余悸,语气中夹杂着不满与无奈:“父亲升迁,我们自西北迁至扬州,不料半路杀出个叫张召重的官员,欲与我结亲,我父亲竟擅自应允。我厌恶此人,便偷偷逃了出来。”
陈池闻言,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原来是你!我曾在甘凉道上遇到过一位女扮男装之人,如今换上女装,竟一时未能认出。”他再次审视李沅芷,只见她顾盼之间神采飞扬,肌肤细腻宛若凝脂,更添几分动人姿色。
诚然,她天生丽质,难怪能引得张召重那等人物心生爱慕,其中或许还夹杂着攀附李可秀显赫家世的微妙动机。然而,需知张召重乃是大清骁骑营中的杰出校尉,而李可秀则是宋国朝堂上的高官显贵,此番纠葛,背后或隐含着更为复杂的政治联姻考量。
“我们是否曾有过交集?”李沅芷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疑惑。
“嗯,勉强算是吧。”陈池轻咳几声,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暗自感叹对方似乎已忘却了昔日的邂逅,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无奈与自嘲——擦肩而过的缘分,他却铭记于心,而她却已云淡风轻。
陈池嘴角微撇,目光闪烁间,询问道:“那么,你逃离了既定的婚姻之后,又是如何落入这伙山贼之手的?”
李沅芷轻叹一声,缓缓道来:“我私自离家,本就未携带多少银两,自扬州至晋阳路途遥远,盘缠耗尽。师傅常言,江湖儿女应相互扶持,我便想着向江湖上的英雄豪杰求助。这晋阳之地,萧半和萧大侠声名远播,我原欲投奔于他。”
提及萧半和,李沅芷不禁轻哼,银牙紧咬:“不料今日恰逢萧大侠寿辰,访客如云,我竟连门都未得入。若非我性情温婉,否则那守门之人,哼……”
陈池闻言,心中暗自腹诽:这也能算是好脾气?人家与你素昧平生,何须对你另眼相看?
“随后,我在萧府外偶遇几位自称是丐帮弟子的乞丐,他们言及帮中正广邀江湖志士,欲铲除一股恶贼势力,见我武艺不俗,便邀我加入。”李沅芷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我自幼随师习武,终得施展之机,加之他们承诺重金相谢,我便欣然应允。”
“于是,你便这样被骗至这荒凉之地,才发觉那些所谓的丐帮弟子,实则是山贼所扮?”陈池已能预见结局,不禁叹了口气,问道。
李沅芷面色微红,羞涩地低下了头:“我本是出于善意,乐于助人,哪知江湖之路竟是如此艰险……”
“无妨,失败乃成功之母,每位江湖上的大侠,都是从懵懂无知中一步步成长起来的。”陈池宽慰道,眼中闪烁着鼓励的光芒。
陈池以一副严肃而认真的姿态,试图给予安慰,尽管那话语间透露出几分不切实际的轻率与玩笑意味。李沅芷闻言,双手轻拍,眼中闪烁着坚定与不屈的光芒,她激昂地说道:“正是如此,我的心中亦是这般思量。恩师曾教诲,跌倒之处,便是重振之地。今日我虽遭此挫折,但定要寻回颜面,我打算重返那山寨,给予他们一个意想不到的反击……咦,你脸上的表情,似乎有异议?”
陈池凝视着她,确认自己没有误解她的意图后,轻轻挑起一侧眉毛,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劝诫:“你……打算独自一人前往?姑娘,生命何其宝贵,岂能轻易儿戏,还望三思而后行。”
李沅芷闻言,柳眉倒竖,怒道:“岂有此理,你竟敢小觑于我?我自幼习武,寒暑不辍,怎会惧怕那几个宵小之徒!”
陈池微微摇头,提醒道:“……但姑娘需记得,一个时辰之前,你还被束缚于木桩之上,动弹不得。”
李沅芷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了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