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相,依您的远见卓识,这咱们洪熙一派的人可得好好地提拔提拔。比如莱州守备使孙崇武,给他安排到江南去担任指挥使,以后再让他兼管盐运这等重要之事。还有徐宁,这可是咱们洪熙年轻一辈中的出类拔萃者,这次立下了令人瞩目的大功,虎贲卫指挥使正好有空缺,正好可以安排他上位,这可都是实打实的实权要职啊。”
黄毓文满脸谄媚,边说边手忙脚乱、比比划划地说着,那急切邀功请赏的模样简直令人不耻到了极点,为了巴结讨好,全然不顾及任何廉耻。
凌国昌微微点头,满意到了极致地说道:“不错不错,就按照你说的去办。这可都是咱们洪熙一派的子弟,随后我再去和那成国公好好说一说,必定能够如愿以偿地拿下。”
凌国昌讥笑着继续说道:“沂州游击将军李毅刚等人也算是有些微末功劳,把他们调到湖北去,给他们升升官。最近那襄阳王不是不太老实嘛,让他们去和襄阳王过过招,打打擂台。至于市舶司的那几个守备,像什么张猛赵刚之流,打击海盗本就是他们分内不可推卸的职责,酌情给他们升升品级,每人升一品散官也就可以了。”
刘师爷在一旁忙不迭地附和道:“大人英明睿智,决策无双,这样一来,那些不听话的家伙都被咱们收拾得服服帖帖,不敢再有半分造次。”
这时,有人提到白凌岳,“那白凌岳不过是个商人,此次也跟着凑了热闹,该如何处置?”
凌国昌轻蔑地一笑,满脸都是不屑一顾的神情,嘲讽道:“他一个商人,能够给个表彰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还妄想得到更多?贾瑀也真是不分轻重,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写上功劳簿,还说什么江湖豪杰,不过是一群地痞流民罢了,让地方官表彰一下,送个助官剿匪的牌匾也就足够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那笑声中满是张狂与得意,完全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仿佛整个朝堂已经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那一张张丑陋扭曲的嘴脸和嚣张跋扈的神态简直令人发指,痛恨不已。
第二日,乾清宫中一片静谧,安静得仿佛连一根细微的针落地的轻微声音都能清晰可闻。
永正皇帝端坐在御座之上,眉头微微蹙起,目光深邃且专注地凝视着手中的一本手本。他的神情严肃而凝重,每一道细微的表情变化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让人难以揣测圣心的真实想法。
下方恭立着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凌国昌、叶高、郑思齐、王天培、马东真、林之焕、张申书。张申书乃是在钟王权致仕之后,方才补进内阁的新面孔。
凌国昌心怀鬼胎,眼神偷偷窥视着永正皇帝的神色变化,目光中透着难以掩饰的紧张与不安。他在心中暗自揣度,自己在府中商量好的升赏意见,虽说经过刘中坚几番精心润色,然而皇帝英明睿智,目光如炬,又怎会看不出其中暗藏的猫腻?
永正皇帝缓缓合上手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种意味深长且让人难以捉摸的笑意。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却带着一种无形的沉重压力:“凌相,这就是你们内阁的意见么?”
凌国昌一听,心头猛地一紧,瞬间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背迅速升起,瞬间传遍全身。他连忙诚惶诚恐地跪下,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汗珠一颗接一颗地滚落,声音颤抖着说道:“陛下莫开老臣玩笑,本朝可没有宰相一职。这……这确实是我们内阁的集体票拟。”他说话时眼神闪烁不定,明显带着慌乱与心虚,深怕皇帝一眼就洞察他的私心杂念。
另外几人则都默不作声,各自在心中暗暗打着算盘。这升赏意见明明是凌国昌一人独断专行的结果,早上拿来之后,便强令大家签名画押。如今凌国昌在朝中声势浩大,以前还有钟王权能够与其争斗抗衡一二,可如今其他几人资历尚浅,根本无力与之对抗,大家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