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看ROSE四个斜体英文招牌,裘赴又瞥了眼已在街道对面掉转头的人力车夫,整整西装领口慢慢地推开位于静安寺路的一扇咖啡馆白色雕花大门!
时间已经过了一天,对于裘赴,对于原志林,以及对于整个上海分站来讲,每一天都很宝贵,每一分每一秒更宝贵。也许有哪怕一分或一秒稍微有懈怠,后果将会是毁灭性的!
而一个上海分站,也必当牵动着整个上海抗日阵营!
按照裘赴的记忆,百乐门听到的只言片语,以及有意打听,可以断定在这间咖啡馆能找到需要找的人!
朝着迎面而来的清秀女招待摆了下手,裘赴冷着脸大步来到馆内偏北最后一个座位,轻轻拍了下一名穿着黄色条纹西装的男人后背:“不好意思,我找这位小姐有急事,请让让!”
端坐在一把白色长椅,戴着一顶黑白网纱礼帽的梦如寒眼皮微抬,笑着停下手中搅动咖啡杯的银色小勺子:“你先去吧,这位先生和我是朋友,如果有缘遇到我们再聊。”
年约二十来岁神情轻佻的青年男人带着疑惑又望了一眼裘赴,却被后者眼中冷光吓得一怔,赶紧拿起桌边一顶白色礼帽慌不择路推门出去!
将黑色礼帽往桌面墙角一放,裘赴冷哼一声,并朝着梦如寒微笑点头:“什么东西......梦小姐和这样的人约会,也不怕有损你的声誉。”
梦如寒伸出戴着网眼蕾丝手套的右手,端起咖啡杯轻抿了一口,轻声回道:“他是个拆白党,我是个舞女,并没有什么区别哦。”
“盛......先生,这么称呼您合不合适?来找小女子又有何事啦?”
裘赴挥手叫来一名白俄女招待撤下青年男人只剩半杯的咖啡,又换上一杯新的巴西咖啡,然后压低声音:“和梦小姐在一起,可以称呼我为裘先生,如果旁边有其他人,还是请梦小姐称呼我为盛先生。”
“不多扯闲话!梦小姐,你百乐门的姐妹有谁之前在仙乐斯干过,或者与仙乐斯很熟?请告诉我姓名!”
优雅地又用银色小勺子在咖啡杯搅了搅,梦如寒紧盯着裘赴:“好吧,就称裘先生。请问裘先生,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双手同时搁在桌面,身子前倾的裘赴瞥了一眼侧面离座的一对白人男人,声音显得更小:“自然是有用处,具体不便相告。只请梦小姐告诉裘某,今后一定酬谢!”
梦如寒身子也朝前一倾,连眨了两下长睫毛:“哦,是吗?那么,如果我告诉裘先生想知道的答案,你今后如何酬谢呢?”
裘赴略微一抬头:“梦小姐想要什么酬谢,裘某都可以满足。”
突然梦如寒轻掩朱唇,一双秀目射出寒光:“啊?咯咯......如果让裘先生替小女子杀一个人呢?也行吗?!”
眉头一皱,裘赴却淡淡地笑道:“可以!因为我知道,梦小姐不会因私怨而要人命,一定是有其他更重要原因。只不过,裘某能替你们这么干,贵方也得替裘某干一件同样的事,否则就不公平了!”
梦小姐微微点头,恢复了往常忧郁神情:“裘先生果然精明!好吧,我告诉你,百乐门里面与仙乐斯有关系的不少,但要说到与仙乐斯关系密切的,只有一个人,眠眠!”
裘赴一怔,笑了起来:“眠眠?你是说关小姐,我也早该想到,百乐门的花魁肯定是交际极广!”
慢慢摇头,梦如寒淡淡地道:“裘先生,你错了,眠眠与其他舞场并不熟识,但与仙乐斯关系很不一般。听说是与仙乐斯的前任花魁有关,她对那名女子有救命之恩!”
犹如脑海里一声炸雷,裘赴猛地一把捏住梦如寒的手背:“关眠与仙乐斯的前任花魁杨菁菁有救命之恩?梦小姐,这是真的?!”
梦如寒冷冷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