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灾害,破坏。
源于自然的伟力。
技术的飞速发展也让人类越发接近世界运行的真理,他们终于能够以自己的语言来叙述灾难的运行模式,以自己的方式来监测自然存在的一切。
然后,他们也掌握了创造灾难的方法。
纵使人类能创造的技术未有自然的万分之一。
犁与剑。
可控与不可控。
人造灾难。
对自然的叙述与解析,只是一点点小小的意外和偏差,就足以将一个文明的技术推向万劫不复。
当这个文明在这条技术道路走到最后的边界线,并跨过边界线向前一步,危险科技便诞生了。
用更加神学的方法来表述的话...
我们会将其称为神的权柄。
符文学可以赋予死物以力量,生命医学技术可以去除伤势拯救生命,而自动机械技术会让文明走上更高生产力的方向。
将三者深度结合,是否能够得到一支可以自我修复的,永远忠诚的部队?
流淌着人类已有一切的机械,能否替代人类做他们应该做的一切工作?
无魂,却又渴望灵魂。
没有自我,却又渴望自我。
————
伞降集装箱落在湿软泥土,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只有极少数的教廷士兵注意到了这批从天而降的特殊集装箱,但没有人敢靠近,他们只是远远的警备着,预防集装箱如同之前的空中打击般释放出冲击波与烈焰。
所以落地的血肉轮机开始发芽。
环绕着的简易符文模块加热唤醒低温封存中的血肉核心,注入剂破碎浇灌在血肉核心上促使它开始第一次扩张,保存在集装箱中充足的固态糖能让它跨过第一阶段的发育生长过程。
撕裂的血肉在颤抖中生长,分叉出神经稍缠绕构造骨架,将拆解开的蒸汽机兵以属于它的方式重新组装起来。
生长着漆黑冷刺的血肉蔓生,填满蒸汽机兵身体内部的空腔,以近似肌肉组织的方式与蒸汽机兵本身就存在的液压结构协同运作。
下一秒,伸展的肢体毫无阻碍的将集装箱加厚过的铁皮撕裂。
身高六米的血肉轮机从困住自己的集装箱中挣扎着爬出,浑然不顾身上扎满的大块铁片,油料与血液混合而成的浊液沿着铁银色的外壳滑落。
延伸出的关节肢开始同化集装箱内为它配置的武器,作为动力源的蒸汽轮机发出嘶哑金属摩擦声,开始照常的用泵入的燃料运转。
从泄压闸中涌出的不再是干净的高热蒸汽,而是含有大量有毒金属与化合物成分的毒雾。
猩红晶状瞳亮起,注视自己的臂,注视自己的‘刃’。
电弧长枪机械关节转动,喷出一抹猩红血雾,枪身闪过一抹深蓝电火花。
集装箱被拆解吞噬,金属与有机物共同化作养分促使血肉轮机生长,化作不同的血肉钢铁肢节从躯干生长而出。
身负猩红的三只手,而下是钢铁的四条步行关节。
拆解剩下的大块装甲板化作方盾固定在血肉轮机的躯体,为它提供抵挡重型火力直射的防盾。
宛若士兵穿上它的盔甲,一套永不分离的金属装甲,握住长枪回归战场。
着甲。
武装。
只是穿着装甲的不是‘活物’。
而是寄宿着其他的什么东西...借以钢铁的躯壳抵达现实。
它饿了,它迫切需要吃掉什么来缓解自身的永恒饥渴。
机械的人类,人类所铸造的机械,流淌着人类一切的构造体。
驱使着它们行动的也仅仅是非常纯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