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暖阁的芙蓉纹路窗下,一张金丝楠木雕花围炕静静地展开,其上覆盖着红金镶边的靛蓝色万福坐褥,炕中央摆放着一张青白色玉瓷桌,暖阳透过精致的窗棂,洒落坐在围炕上的两人身上,显得宁静而温馨。
“阿初,可有喜欢的?”皇帝修长的手指覆在她的纤腰上,目光中充满着难以言表的柔情,他将手中上好的纸张摊展开来,让怀中的女子挑选。
阿初试探性的动了动,没挣脱出来,只得认命的依偎在皇帝的怀中,轻轻扫了眼纸张上的内容,竟全是些满洲镶黄旗的姓氏,阿初浓密的黑睫倏忽一颤,目光有些错愕,“皇上....这....”他该不会想为她抬旗吧
果然,皇帝柔声解释道:“朕知你自小孤苦无依,家中无父母兄弟帮衬,可后宫中多是狗眼看人低的,朕并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护着,所以有意为你在朝中寻户大臣以嫡女的身份进行册封典礼,”
一想到阿初小小年纪就失去阿玛额娘,被迫懂事成长,他不禁联想起自己的幼时的经历,心中对阿初的爱怜更甚,亲了亲阿初的额头,恨不得什么都为她打算好,“来看看,喜欢什么姓氏,朕这就下旨。”
阿初一脸懵逼,看皇帝那心疼的神态,总觉得他误会了什么,她过的一点也不苦啊,从小被护着长大,在宫里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无忧无虑的,但她说了他又不听的,就像上次翊坤宫的事,如懿肩膀上的血迹明显是被她咬出来的,他偏偏视而不见,只一脸心疼她。
她唯唯诺诺的解释了,他反而对如懿更加生气,觉得一定是如懿干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才惹得她一时失了态,一脸全是如懿的错她一点错也没有的偏颇样子。
要问阿初心动吗?不,不仅不,还觉得莫大的嘲讽,虽然她不喜欢如懿,可对皇上也是喜欢不起来,真心爱着他的他看不见,不爱他的反而被他视若珍宝,当真是可笑至极。
她对着皇上甜甜的笑了笑,虽然不爱皇上,但木已成舟,想办法让自己过的好些,才能在未来老去之时,有足够的积蓄以安度晚年。
至于银子从哪里来,当然是靠皇上的赏赐了,后路格外朴实无华的阿初浏览了一番,随手指了个:“这个吧。”舒穆禄氏,好听,也没跟宫中其他人撞上,倒是也不错的选择。
皇帝目光痴痴,只觉得阿初举手投足间都美的不像话,他从未如此强烈地感受到对一个女子的心动,怎么会有人笑起来就让人心情甜甜的,哭起来又让人心疼得不行,就连生气嫌他烦的时候也格外的迷人,这些日子,他的目光始终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像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只想整日痴缠与她。
“好,阿初眼光果然甚好,”皇帝看也没看,直接夸道。
阿初脸红了,把脸埋在皇帝的怀里,怎么感觉皇帝跟芳姑姑似的,把她当小孩对待,她是什么很好哄的人吗?
眼珠子转了转,阿初似想起了什么,调整好脸上的表情,从皇帝的怀中退出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皇上道:“皇上,臣妾的寝宫什么时候能修缮好,臣妾想看看,”
阿初的声音带着几分期待,几分撒娇,皇上的身子在她那双清透漂亮的眸子中不禁紧绷了几分,眼神游移不定,显然是在逃避什么。
见状,她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可怜巴巴的,“皇上难道只是哄臣妾开心的吗?身为妃位之首,臣妾若是连自己的宫殿也没有,岂不是让旁人看臣妾的笑话。”
说完,眼圈瞬间泛红,泪珠楚楚,端的是惹人怜爱,把皇帝迷的是不知今夕是何夕了,恨不得什么都答应了她。
被哭的心痒难耐的他快速亲了口阿初,随后轻咳一声,在阿初恼怒的神色中低声求饶道:“好好好,是朕错了,莫恼。”
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更未曾道歉过的皇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