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裴宴趴在床边睡着了。
房间的灯没有关,依然亮堂堂的,床上的人动了动手指,终于在一片混沌之中睁开眼来。
一旁的人没有醒来,她侧头看了一眼,长久的盯着他。
直到眼角都在发酸,才狠狠地闭了眼去,并不言语。
这一觉睡的太久了,如今四肢都没有什么力气,只是这样简单的躺着,就好像已经很费力了。
那时意识体消失,顾朝夕是想寻着方向去找的,杜宇照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自然不能那么轻易的放过。
结果才刚刚迈开步子,就晕了过去。
说是晕过去,也不尽然,她知道裴宴进来把她抱住,又将她送回来房间,知道他和张清雅互相安慰,只是自己好像被困住了,怎么也挣脱不开。
花了很长时间,那方空白的天地才有了裂痕。
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从床上坐起来,腰脊处传来的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险些又栽倒在床上。
裴宴是被这点儿动作吵醒的,睁眼起来的时候人还是蒙着的,却在看见她的一瞬愣住,几乎是下意识,就倾身过去把她抱住了。
“朝夕!”
我差点儿就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这句话断然是不敢说出来的,也不怎么吉利。
被他抱的太紧了,顾朝夕忍不住笑出声来,抬手在他地后背拍了拍:“阿宴,我没事啊,别担心。”
等裴宴把她松开,她脸上还挂着笑。
“阿宴,我真的没事,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去解决一下位面的事情。”
“真的?”他有些不太放心,抓着顾朝夕的手不敢放松,只是盯着她的眼睛又问了她一遍。
顾朝夕有些无奈,但还是点头,反手握着裴宴的手不放。
外面的夜早就黑了,这时候出去其实也找不到什么。
不过从杜宇照的事情之后,顾朝夕基本能确定,周界和这个位面的主要事件也脱不开干系。
不仅是因为他和杜宇照联合做的事情,还有周作然的事情。
位面还剩下一天的时间,如果周界想做什么,必定是今晚或者明天。
但顾朝夕更偏向于今天晚上,所以,事情要趁早。
两人从楼上下去,周界的咖啡厅果然还开着呢。
门口的铃铛因为开门声摇晃响了两下,裴宴和顾朝夕一前一后地走进去。
坐在吧台前面的周作然回了头来,瞧见是他们两个的时候,弯着唇笑了笑。
周界从吧台后面冒出头来,手里端着的咖啡放在周作然的前面,看起来两个人的关系有所缓和。
顾朝夕倒是不在意缓和不缓和的,毕竟周作然这人也知道自己的命大概就到这里了。
她抬步朝着吧台走去,朝着周作然点了点头。
裴宴在另外一边坐下,脸上表情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晦涩不明。
“你醒了。”周界嗓子发干,说话的时候盯着顾朝夕的脸。
“嗯,谢谢你的关心。”她抬眸笑笑,示意周界给自己也来一杯咖啡。
裴宴侧头看向周作然,指尖在吧台的桌面上轻点了两下。
“对于现在的境地,没什么想说的吗?毕竟你也参与了。”
同顾朝夕复盘了一下整件事情之后,才发现真的没有人是无辜的。
周作然参与了逼死沈寥的事情,虽然并不怎么明显,但也是事实。
那幅画的笔触最开始是周作然看出来的,他是个画家,那么明显的东西不可能不知道。
说要把画作送去美术馆的人也是他,在他自己被周界逼的没有办法之后,他不想让所有人好过。
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