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见对方点点头,上前搀扶,问:
“姑娘,街上乱,快回去吧。你家住哪里啊,我送你回去?”
陈玉芬回家这一夜,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父亲裁缝出身,带着师傅的女儿,后来的母亲,从老家安徽山区私奔到上海。
夫妻俩凭着精湛的裁缝手艺,混迹贫民窟。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这样的日子,不是陈裁缝想要的,离他的理想差远了。整日唉声叹气。
这一年,时来运转。上海沪军都督府有一小蜜,既得宠,又新潮。
为做一件旗袍,打了三个裁缝。第四个裁缝看又要遭打,推荐了陈裁缝。
说他裁缝手艺特好,脑子灵活。他擅长做旗袍,肯定能让夫人满意。
都督小密看裁缝信誓旦旦,让他去请。请不来,小心狗命。
那裁缝知道陈裁缝确实有两把刷子,但能否让夫人满意,也没把握。
他找到陈裁缝,哭诉遭遇,请他无论如何帮忙。
陈玉芬母亲得知情况,劝丈夫不要承这个头,上海滩鱼龙混杂,免得引火烧身。
谁知陈裁缝一听,激动的浑身颤抖,当即点头承应。
他劝老婆,做手艺之人,技艺再高,出不了名,顶屁用。这正是我当初对你的承诺。
只要一炮打响,今后就不愁生意上门。我擅长做旗袍,贫民百姓谁穿旗袍?做衣服,挣不了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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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次能一鸣惊人,上海滩那些贵妇们,岂不蜂拥上门?
她们的小钱,就是我们的大钱,就是豁出性命,也要试试。试成了,我就当老板。
他也不是光嘴上说,也注重调查研究。问了之前的裁缝,那贵妇身材尺寸。
他被介绍的裁缝带去见小蜜,发现之前的裁缝,对她的身腰、胖瘦,介绍的非常到位。
又看四件旗袍挂那儿,心里暗惊:都不错呀,旗袍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啊?她还要怎样?
他在喝茶时,注意夫人举止和谈吐。发现她所谓的新潮,实为嫌露的不够。
他闭上眼睛想一会,终于明白了:这女人想袒胸露背,还要冠冕堂皇。
他想起老婆的劝导,考虑做这样的旗袍,那不叫旗袍。祖宗之法不能丢哦。
他想推辞,又舍不得千载难逢的机会。看夫人好看的脸骤然变色,担心又要遭打,答应试试看。
回家时,顺便买了几本法国服装杂志,静心研究。
他知道问题不在针线上,而是在样式上。
几天几夜不睡觉,设计了几种样式。随后小蜜的绫罗绸缎送来了,他只问对方一句:
“夫人喜爱什么颜色?”
对方回答,送来的几种颜色,夫人都喜爱。
他心里暗骂:卧槽,你这样回答,不是废话吗?又强调一句:
“我是说,在这几种颜色中,她最喜爱哪一种?”
对方好似开了窍,指着蓝色道:
“噢,天之蓝。夫人常参加宴会,市长大人要给老祖宗争气,不许她穿外国时装。”
陈裁缝心里有数了,忙了几天,终于交作品了。
他带介绍的裁缝去见小蜜,二人先将夫人大大的夸奖一番,更赞市长大人爱祖宗,有骨气。
然后说,夫人穿上这几件旗袍,既展现了东方女性之美,又体现了爱国、爱祖宗之情怀。
市长小蜜一听,心里舒服。再看旗袍,妈呀,这家伙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呀?
旗袍领,洋装胸。领下前胸和后背,各开一个大窟窿。前见乳沟,后露润背。
针线活更是一绝。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