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戚棠又是在他去往边疆之后生下来的。
唯有戚宁不一样,她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在他身边长到八岁,那八年来,是戚从明亲眼看着这个孩子一点点长大的。
小时候的戚宁非常娇气又粘人,总是扑到他怀里撒娇叫“爹爹”,缠着他,让他给她买冰糖葫芦,她的母亲则总是在一旁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父女俩。
可后来……后来他去了边疆,夫人难产去世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七年没能陪在她和小女儿身边。
他听府里的人说,戚宁小小年纪,失去了母亲,父亲又不在身边,她自己却还懂事地照顾妹妹。
他缺席七年,女儿长大了,再也不会撒娇叫他“爹爹”,而是生疏冷淡地称呼他为“父亲”。
戚从明在战场上九死一生的时候都没流过一滴泪,此时看着自己的女儿,他的眼眶却有些发烫。
以至于,他差点忘记今日把戚宁叫过来的目的了。
还是戚宁又叫了他一声,戚从明才把那丝泪意收了回去。
他沉声开口:“宁儿,这次我和曾氏成亲的事情比较仓促,没来得及跟你和棠儿仔细商量,委屈你们了。”
戚从明自回京之后,就一直非常忙碌。
他先是和当今陛下商谈了很多次边疆的问题,事情告一段落后,还没等戚从明休息几日,陛下又下旨任命戚从明为五军营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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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军营位属京郊营地,戚从明平日里大部分时候,都待在了京郊的军营里,能够待在侯府的时间并不多。
自从和曾宛卿谈好成亲的事情之后,这件事情就是戚从明求老太太一手操办的,他自己根本没时间顾及。
至于戚宁和戚棠这边,也是老太太和她们姐妹俩商量的。
直到此刻,戚从明才有空好好和女儿说这件事情。
早晨认亲的时候,见到戚宁和戚棠姐妹俩十分配合,没有给曾氏难堪,更让戚从明感到愧疚。
听了戚从明的话,戚宁似笑非笑地回道:“父亲续弦,不和身为晚辈的女儿商量也无可厚非。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父亲有没有和娘亲商量过,您刚从边疆回来没多久,这么快就续弦,是否对得起死去的娘亲?”
戚从明闻言,脸色微僵。
他没想到戚宁会说这些话。
“宁儿,我知道,你对我这么快续弦之事心有不满,但我娶曾氏,实在是有一些不得已的原由。”
“是吗。”
戚宁心中有个疑问,不吐不快。
她问道:“那些不得已的原由,一定要通过娶曾氏为妻才能解决吗,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处理了?”
此话一出,戚从明黝黑的脸色都肉眼可见地白了不少。
戚宁这句话问到了关键。
的确,想向曾氏因擅闯闺房赔礼道歉、因救命之情而报恩,以及让她为那晚的事情保密,确实不止娶她为妻这一种办法解决。
但只有这种办法最便捷,能一举多得地解决问题罢了。
一开始,戚从明其实没有想过娶曾宛卿为妻,只不过,若是想要她为那晚的事情保密,保密这种事情,只有死人的嘴最严。
可曾宛卿到底无辜,戚从明总不能直接杀了她灭口,更不用说她还帮他摆脱了搜查。
戚从明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身边的幕僚,让幕僚给他出主意。
幕僚听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对戚从明说了京城里关于曾宛卿婚事不顺的流言蜚语。
当时,戚从明的幕僚对他说,那晚的事情事关重大,必须要让曾宛卿保密,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她,可戚从明又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既然如此,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