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绒儿呆愣的看着青言额头的血,再看看她‘诚恳’的双眼,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身边的人了问题。 连见到血的本能恶心,都被大脑茫然的状态堵了回去。 只能不受控制的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春草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夫人让姑娘进去。” 罗绒儿下意识起身,身体瞬间向前跌去。 春草、青言眼疾手快的扶住。 罗绒儿惊吓不已的站定,差点,差一点她孩子就摔地上了,本能的想发火,却不知道冲谁来。 “姑娘,您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 罗绒儿何止想请大夫,她还想‘动’了胎气,想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让所有人都知道林三丫多容不下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可不能,她要做正事,正事要紧。 罗绒儿撑起笑脸,狠心拿出两角碎银赏给两人:“多谢两位姑娘。” 春草不动声色的接了。 青言似乎犹豫了一下也接了。 罗绒儿看眼青言头上的伤。 善良?哼! 她大概知道自己对上的是什么人了。难缠的妇人! 罗绒儿避开两人的手,整理好自己,傲然向里面走去。 …… 林之念依旧坐在正堂里,老位置,不同的是手里没了团扇,她面前袅袅茶烟。 罗绒儿透过庄重的器具,看到了坐在繁华深处的女子,她一袭粉色叠花长裙,裙摆上点缀着层层叠叠的花纹,一朵压着一朵,一丛叠着一丛,争奇斗艳、好不热闹。 罗绒儿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憎恨自己在绸缎上的天赋。 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柳家的‘叠化’工艺,如真似幻、层层向上,非熟练的绣娘、精湛的技艺不可得。 她却穿着它品茶,丝毫不惧茶味侵染了花瓣上的熏香。 罗绒儿所有的傲气,几乎消散在她的无意举动里。 罗绒儿狠狠掐着自己,告诉自己几百遍,这些都是因为她是陆家大嫂,都是因为陆缉尘,她不过是享受者,自己早晚也会有!也会有! 才克制住自己低人一头的心理。 罗绒儿笑了,客气有礼,说出的话却暗暗要敲碎她这份淡定:“姐姐。”对方越不想承认什么,她越叫什么。 林之念抬起手腕。 罗绒儿看到手腕处的花再次相叠,呼吸骤然发急,双面工艺?! 林之念轻提紫砂壶,手腕微转,细长的水,流入碧绿的杯中:“来的也巧,尝尝,新上的春色。” 春草立即端了茶杯给罗绒儿。 罗绒儿不想接,在她的想法里,应该是她品着茶,赏给林三丫,教林三丫识物、带她结交命妇。 而不是对方高高在上的‘赏’给她!“多谢姐姐。”声音更轻柔了三分。故意恶心她。 林之念仿佛没有听见,给自己斟了一杯,细品其中的味道。 罗绒儿没等到对方反应,不禁抬头,半面红色宝石头面正对上她的眼睛,每一颗宝石都在温暖的日光下散发着温润美好的光泽。 罗绒儿瞬间垂下头!她才是大夫人!她才是!这些都是她的!她必须成为大夫人! 罗绒儿看着茶杯,眼睛红了,声音更柔:“姐姐可是不喜欢我?” “嗯。” 罗绒儿闻言,就要跪下求她给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一条生路,说说自己又是怎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嫁给了陆竞阳,又是怎么逼不得已,完全无意破坏他们两人的婚事。 可钻心的疼痛先一步从膝盖传来,想到在外面跪了那么久,对方不痛不痒的样子,自己若是跪下去了,恐怕天黑都起不来。 罗绒儿生生停下下跪的动作,不得不在情绪氛围少了一半的情景下哭诉:“姐姐,我理解,都是我不好,可我也是清白的女儿家,也有自己的骄傲,我与相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