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大便宜的那个人会是自己。
可她不喜欢被人步步紧逼着做出抉择。
更不喜欢躲在旁人羽翼之下,成为纯粹的被保护者。
如果不是她冷酷无情地及时打断了对方进一步的试探,恐怕很可能会被赶鸭子上架,就此和李家彻底绑住。
说她心里一点不介怀,那怎么可能?
只是理智告诉她,大家各有立场思量,事情很小,不值得和对方闹到太僵,所以短暂情绪化之后,她还是冷静下来接起盛雪的电话。
算是给彼此一个台阶,揭过此事。
“嗯。”
“另外……”
盛雪的语气骤然变得复杂低落许多。
“黛黛,你不用担心舟舟会再去打扰你,昨夜,他申请了清大的国外交换生项目,这会儿,他的航班应当已经起飞了……”
透过电话听筒,女人的声音似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空灵寂寂,恍若幽远叹息。
~
李家。
盛雪挂掉了电话,和李父对坐,孤零零。
二人同时看向身侧那空空如也的位置,两两相望,一声苦笑后,陷入沉默。
盛雪慨然叹息。
丈夫昏迷这几年里,因为眼睁睁看着好友父亲死在自己面前,儿子一直在自我束缚,封闭内心。
她本以为儿子会一直这样自抑下去。
直到有一天。
一个叫江黛的小姑娘横空出世,灿烂明媚,惹眼得很。
盛雪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儿子一点点被她从冰谷之中拉出,他又像个活人一样,开始会笑、会开心、会难过、会生气、会醋意大发……情不自禁地不断追随对方的喜怒哀嗔,再没有移开过注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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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舟舟生日。
她不忍心儿子生日时脸上还见不到一丝一缕笑容,特意去请江黛陪儿子出去走走。
可回来之后,舟舟不但没有开心,反而再次沉默着回到曾经的自我压抑。
盛雪知道是为什么。
但她又能怎样呢?
事态如此,喜欢,对那时的舟舟来说着实是很奢侈的东西。
彼时,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后来正是这个叫江黛的小姑娘帮他们走过一趟蒲光,寻回神医,让他们能脱离那时的困境,重回京城!
回京后丈夫病体孱弱、却雷厉风行,将不安分的人尽数除去,让笼罩在他们头顶天空的阴霾尽数消散。
舟舟终于解开了内心束缚,眸中又有了光芒。
他不说,盛雪明白他在想什么。
得知江黛事业在往京城迁移后,舟舟便安心等待着她的到来。
江黛来京那天到家里与丈夫密谈,舟舟明明在家,提前打扮好久,最后还是选择怯懦地躲起来,不敢见她。
分别许久,告别又仓促,盛雪知道儿子是担心江黛早就忘记他,临门一脚还是选择退缩。
有天盛骄那孩子来家里,说起过几天会去参加什么喜欢的明星见面会。
舟舟一向不爱出门,却一反常态主动和盛骄那孩子约到时一起出门。
那天,他在傍晚独自冒雨回家,浑身都湿透了。
一回来,便不顾她的生气,红着脸扑进她怀里笑得像中了什么大奖似的,眼睛亮亮的。
是盛雪许多年没见过的快活。
她一猜,就知道儿子肯定是去找江黛了。
看着儿子淋了雨、一直打阿嚏还在笑,她又气又无奈。
简直傻得可以!
真不信这么幼稚的行为,能是舟舟能做出来的。
可她想想,自己儿子一贯聪慧早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