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莺的脸微红,半是凄迷半成惘。一步步的向两去,带有撕心裂肺的痛苦:
“我保持意识的清醒,靠的是荒帝妃的所有;你以为我不想离开,只为心机深沉者么?”
金仙、雪女并肩站立,望向她徒生悲凉,未来得及开口。
她自嘲自讽:“我做梦就是死,永世不与你们相见。我已经把所有都赔了,为求一死,你若有办法难道不知把我除了永远不回来?”
墨炫眉眼带浓重的仇意道:“厚颜无耻之徒……”要动血骷髅轰成渣。
“乌鸦嘴住手。”君义奥不能再放任:“此为意外,让我来吧。”
去了身边顺手要带过人来怀抱。
月三蓉退开了步,未与之相对。
“商蓉?”君义奥眉心升起苦涩的滋味道:“别闹了好吗?”
月三蓉未语,窝在黑衣公子的胸膛。真想不管不顾,从此远离他了。
君义奥明白人的所想所念:“这只为意外,你又何必较真?”
月三蓉偏开额头,满目清冷,微露蕴怒;偏远的寂寞即不知是为当前局,或者情中意。
似乎从没有正面的想过,当有一天同骷傲龙会对,另一个女子,做着刻骨缠绵的事。
需要如何应对及接续。
过往高台存,荒帝的数个女子中,裴音、汐若还有君族的,能出现的已经现身。
难道除开她们以外,傲龙就不能再有其他的侍妾?
当直剖心肠的问题,摆在明面时。
月三蓉突然心凉脚冷,才转过念:为什么从前没有害怕、担心过他会对别的姑娘看上眼?
细细的回忆,并非不担忧,是没时间。好友存在时为热闹的。好友离开后,他跟着离开。
“墨炫走吧。”人蹲下拾起草菇说:“我饿了。”
“商蓉?”君义奥、墨炫纷纷从旁要拽人别冷情,出事面对则可,不管不顾的要做什么?
君义奥要握住人小手,被甩开,未免苦痛心肠:该死的荒芜不是个东西。
“乌鸦嘴去做食物吧,卿容后再来。”君义奥强势的,把人往臂弯带。
“君无悔?”墨炫要离开的。瞥到雪女不断的挣扎,食材往旁边放,把人拉回怀中说:
“你要做什么还请先顾好所有,商蓉即不愿理会你的事,处理别搁着。还有去洗洗。”
君义奥哪会让两离开营帐?拦在前头,压根非冯莺的问题,而为某块冰山不耐了。
月三蓉望了眼他十分不是滋味,只是任墨炫在侧,并未多理会。
傲龙才发现,原来他们之间,非但隔着千山万水,还隔着红尘万丈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情义放到了天秤的两端,选择与否,都不在手中了?
相思十负之注,为不可提起的逆鳞;冰雪聪明的人,又哪会不知深刻的含义在哪儿?
君义奥手出清净符,满身的靡靡之气清除干净。
旁边站立的冯莺浑身颤抖,似苦涩似求而不得,更带难过、万蚁噬心及深陷泥淖。
他并未多理会,过往伤害过、苦等待及付出真心的红衣女子。
数步上前把人从朱雀境主的手中带过来,有感人压根就不愿面对,气馁不已且怒目张扬。
“商蓉,冯莺知我的选择,更为荒芜控制,你还要钻牛角尖么?”冷沉且不容转环:“卿知君心只愿寻一生烟火尘沙,踏千山暮雪飞花;囚一世夕阳入画,携一人四海为家。”
如果有一天,情绪不能以言语来说出来,那就抬头看看天空。
它那么大,一定可以包容所有的难过和委曲。
月三蓉头顶的帐篷,冰寒气焰闪过,将之削成平泥。望着灰蒙蒙的天,愣在当场未言。
他说的再好,有相思十负来的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