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端坐在位置上,已然猜到了皇帝的回答。
这些王世子多半都是半大的孩子,正是心思没定性的时候。
居于宫外,虽然难以像在宫中一样限制他们的行动,但却更容易将他们带坏。
原本就对他们没什么好感的皇帝,自然不会拒绝左相的提议。
皇帝很快说:“果然还是左相更惦记他们。”
“臣如何比得陛下,”左相道,“不过为陛下分忧罢了。”
“既是为朕分忧,”皇帝顿了顿,“朕记得左相的嫡长孙还未满七岁,正是刚刚进学的年纪,不如也进弘文馆读书去?”
“陛下……”
左相还没说完,皇帝就又噼里啪啦一阵说:“还有右相的嫡长孙,大将军的小儿子,司徒的幼孙,似乎都是差不多的年纪?”
“不如都一道来读书吧,就和茵茵一起。”
“正好,这挑老师上头,还要左相你们商量着来。”
“和大公主一道?”左相的声音里带上了疑惑,“大公主也要进弘文馆读书?”
“那是自然,”皇帝的语气带了几分飞扬之意,“那些王世子都能进弘文馆读书,茵茵都是国公主了,为何不能?”
左相劝了一句:“陛下,公主进弘文馆,可没这个先例。”
“自朕之一朝过后不就有了吗,”皇帝说,“茵茵可是宫中唯一的大公主,有怎样的特例都不为过。”
这话过后,左相便一口答应下来,顺带也揽下了安排老师的事。
等到左相离开后,皇帝才轻哼一声,招呼了茵茵出来,叮咛道:“茵茵,这几家的进宫后,你只把他们当仆从一般对待就是,不必给以好颜色。”
“若是心情好了,便赏个笑脸,但也不要太多,知道吗?”
这样的教导,它能对吗?
虽然知道皇帝这话有可行性,但茵茵却不想这么做。
比起将人吊着,让他们背后的家族一个个的都以为有望将自己娶回去,倒不如像早前说的那样,直接把人给打服。
打服气了,难道不比男女之间那点事更能压下一个人的锐气,让他听话?
茵茵自进宫后难得反驳皇帝的意思:“叔叔,这事儿我还是听我爹的,他们要是想欺负我,我就直接给打回去。”
“不用别人帮忙,就几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儿,我自己就能都料理了。”
“他们要是回去告状,你就让他们去溱县找我爹去!”
皇帝听完,看着面前茵茵坚定的眼睛,突然别过眼:“到底是皇兄教出来的孩子。”
“茵茵你就听皇兄的,不必去想我说的。”
说过这个话题,两人才慢慢往外去。
到了凤仪宫,皇帝同皇后说了茵茵将要入弘文馆进学一事,皇后便忙碌起来。
一时张罗着要为茵茵准备书册,一时又想着叫给茵茵多做几件衣裳。衣裳做了新的,配套的首饰自然也要再备一些。
尚宫局中司珍坊与司制坊被皇后指挥得团团转。因着时间紧急,连着宫中其他妃嫔的事都办得没那么快了。
低位嫔妃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她们的事本就是要排在许多人后头。可那些个背后有人撑腰的高位嫔妃就不乐意了。
就像是左相的侄女周妃,就很不满自己吩咐下去的衣裳不能像以前一样立刻赶工出来,而是要晚几天才能做出来。
周妃让人去尚宫局发了一通脾气,却被尚宫用皇后给压了回去。
茵茵原本不知道这事,但好巧不巧,周妃带着汤往紫宸殿去找皇帝时,她就在里头。
茵茵熟门熟路的避到屏风后头,自个儿吃点心。
“陛下,”周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