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大哥回京?”茵茵面上露出笑,“那我过不多久就能见着哥哥了?”
知道茵茵时常和庾书明通信,皇帝倒不意外她离家这么多年,还记得哥哥。
“是啊,”皇帝说,“过不多久你就能见着哥哥了,到时候,就让书明在宫里住,好不好?”
“我是觉得挺好,不过恐怕叔叔会很为难,”茵茵面上带了几分担忧,“当年其他的堂兄就没在宫里住下,如今兄长又如何能做这个特例?”
皇帝感念于茵茵对他的担心,面上终于也跟着带了几分笑模样:“那些人如何能同书明比。”
“不过他们要是真闹起来也不妨事,”皇帝说,“我叫人提前把北宫打扫出来,让他们一块儿住进去就是,也省得这些人在外头上蹿下跳的,惹人厌烦。”
茵茵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只怕叔叔把诸位堂兄都关起来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皇帝揉了揉太阳穴:“瞧我,还没茵茵你一个小孩子看得分明。”
“如今上蹿下跳的,又岂止是他们,他们背后的那些人,才是要紧的。”
皇帝吩咐大太监:“去寻冯厂公来。”
大太监领命出去,茵茵见状,待了片刻,就打算离开,却被皇帝叫住。
只是这回,茵茵没同意留下:“叔叔如今要说的,必然是十分要紧的事,我还是先回去,下午还要去武师傅那儿练骑马呢。”
想到茵茵日常在弘文馆的表现,以及她和几个进宫读书的大臣子孙不错的关系,皇帝到底没忍住轻轻说了一句:“若是茵茵你是个男儿就好了。”
茵茵内功如今卓有成效,五感都比寻常人灵敏许多,把这句话给听得真真的。
不过茵茵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模样问:“叔叔你方才说什么?”
皇帝反应过来说:“没什么,只是说茵茵你不必避出去。”
皇帝叫茵茵在身边坐下:“咱们一大家子,也就你和书明两个小辈,若不能相互扶持,日后得多难走。”
茵茵眼睑剧烈的颤了颤:“叔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就我和哥哥两个了,我可还等着堂弟堂妹呢。”
皇帝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心里有数。”
他都这样说了,茵茵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劝,好在皇帝也不用她说什么。
“你安心坐着,今儿本也没什么大事。”
皇帝才说完,大太监就进来禀报,说是冯厂公来了。
冯厂公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跟了一个游奇正。
自从当初茵茵点了另一个太监随她出宫,又常叫那个太监帮着自己跑腿后,游奇正就渐渐成为了冯厂公身边的第一人。
或许是游奇正的确有本事又会钻营,还“一心”为着冯厂公,如今冯厂公待他还多了几分真心,甚至连手下的事都慢慢一点点交给了游奇正。
这可是太监最看中的权势地位,冯厂公能容忍游奇正分一杯羹,甚至直接将对方当做继承人倾心培养,不得不说游奇正本事到位。
皇帝如今也见过游奇正许多次,这会儿脸上也没什么意外的意思,直接吩咐冯厂公:“京中这几个小辈家里,闹得也太过了,叫朕想做个瞎子聋子也不成。”
“左相如今是老了,连这点事情都弹压不下,冯厂公不如帮着剁剁某些东西乱伸的手?”
冯厂公才来时,还老不乐意,如今听见在皇帝心里,他比左相更得用,立刻笑着应了。
“陛下放心。”
皇帝当然放心。
比起左相那等还要为后人打算,可能参与嗣子站队的人,像冯厂公这样,本就没什么后人,只在意自己权势地位财富的,在某种意义上,还更单纯一些。
冯厂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