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
静之何尝不是揪着胸口哭成泪人。
刚刚能笑得出来,不过是不想让他看扁罢了。
阿九,你自己信上说过的,你做错了事,我是可以打你的。
这次你受伤了,我不打你。
只是不要你了,你别怪我。
……
朱九仿若一座雕塑,月光打在他身上,照出了一个长长的影子。
头脑开始昏沉,呼吸逐渐灼热。
肩头的痛意比不上心里的痛强烈。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揪住朱鹤打个半死。
走到一半的朱八,实在不放心他二哥,又打车回来。
果然,他还站在那里。
他们朱家怎么出了他这么个痴情种了?
不对,怎么开始摇上了。
“二哥!”
随着他一声惊呼,朱九嘭一声倒地。
那扇坠满水滴的门板突然被大力掀开,纸币吹出信封,飘了满地。
然而已经没人在乎了。
因为朱九此刻看起来不太对劲儿。
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双眼紧闭,眼睫处还沾着未掉落的水滴。
静之伸手试了一下他的额温。
发现烫得惊人。
“去拿药箱来。”
朱八只是愣愣的看着她,“你,你哭啦?”
刚刚对他们笑得这么开心,跟个没事人似的,现在就躲起来哭了?
静之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嘴硬一句:
“风太大了,我迎风泪。”
“还不快去,你要看着你二哥烧死吗?”
朱八点头哦哦两声,赶紧朝楼下跑。
……
半个小时后,他的衣服也换了,伤口也包扎了,退烧药也喂他吃了。
但静之却走不了了。
望着被揪得跟梅干菜似的衣摆,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又往回扯扯试试。
“不要走……”
他呢喃一句,沉重的眼皮却死死黏住,药物的助眠成分让他直接陷入深深的梦里,无法再睁眼挽留她。
静之泄气,坐回椅子上,朝站着的朱八说一句:
“麻烦拿把剪刀给我。”
朱八摸了摸脖子,“不至于啊,你们又没在一起,不至于搞情杀。”
静之闭了闭眼,没好气的说:
“我还没换衣服呢,再不让我回去换衣服,下一个发烧的就是我。”
朱八:“……哦。”
是他多虑了。
……
过了一会儿,静之挑起下摆,将他握住的衣角直接剪断。
好好的运动服,现在直接变成露脐装。
“好好照顾他。”
朱八活了这么多年,也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就要走了吗?”
“不跟我二哥道个别?”
静之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目光,不再留恋的朝门外走去。
“不了,我不喜欢告别。”
……
阳光高照,两只鸟儿停留在窗纱外叽叽喳喳的。
朱九微微一动,肩膀的刺痛感让他忍不住抬手捂住。
手心里的绵软布料却让他眸光一顿。
举到半空的手摊开一看。
是一块白色的布料,他很熟悉,他的运动服就是同款布料。
“静之!”
早上了,他莫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朱九一把拉开被子,鞋子都来不及穿,直接冲出房间,绕进隔壁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