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的女人。像这种穷乡僻壤的小镇,可能从镇上有居民开始算起,也没来过这样的女人。所以客栈大堂里一百个人之中,至少有九十九个都看得傻了眼。
程立刚好是第一百个人。他看了这个女人,只觉得麻烦。也觉得很无奈。
原以为彼此分别之后,今后就人海茫茫,再也不相见。没想到这才小半天不到,居然又和夏夫人在这里相遇了。也真不知让人说什么好。
程立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又故意戴了顶斗笠,压得低低的遮住了面容。所以他坐在大堂里吃面,并不特别显眼。
夏夫人独自驾车在雪地中奔波了半天,早已疲累不堪。一时之间,也认不出程立的身影。她只是径自走到柜台旁边,让掌柜的给收拾一间上房。
掌柜的忙不迭连声答应。正要出去张罗。忽然,从大门之外,隐隐传来一下短促的马匹悲嘶之声。
其他人还没什么,但夏夫人听了这声悲嘶,却登时面色大变。她豁然转身,立刻看见门帘又是一动。两道高瘦身影,如鬼魅般飘进了客栈大堂。
坐在角落里的程立,一阵愕然,然后又是一阵好笑。因为他并没有看见人,只看见了黑白无常。
两张长长的马脸,同样长得枯黄丑陋。目光也一样的恶毒而锐利。左边这个穿白衣,右边那个穿黑衣。头上戴着高高的帽子。帽子上分别有“一见发财”和“你也来了”几个大字。穿黑衣的双臂缠着锁链,穿白衣的腰间别着一面令牌。
这样的装束打扮,这样的身材相貌,不是传说之中,专门勾魂索命的黑白无常,还能是什么?更不用说,在他们手里,还提着两个血淋淋的马头。一看就知道,是刚刚才砍下来的。
马比人壮,马脖子也要比人粗。能够一刀砍下马头,就同样也能砍掉人头。这是很显而易见的道理。
所以刹那间,客栈大堂内所有客人,都战战兢兢,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多喘半口。唯恐不小心闹出点什么动静,便立刻惹祸上身。
众目睽睽之下,黑白无常旁若无人,并肩走到夏夫人面前,随手把血淋淋的两颗马头丢在她脚下。却一言不发。
夏夫人面色微现苍白,转过身来,正面面对着黑白无常,凝声道“两位大侠,不知道有何见教?”
两人同时阴恻恻怪笑三声。三声笑完,黑无常森然道“声东击西,金蝉脱壳?夏家好算计。只可惜,最后还是撞到我们兄弟手里来了。”
白无常阴恻恻接口道“明人不说暗话。姓夏的娘儿们,把东西交出来!那件东西,不是你们有资格染指的。”
黑无常狞笑道“或者,妳可以试着反抗一下,我们兄弟也不反对多找点乐子。”
白无常舔了舔舌头,目光在夏夫人身上贪婪地到处游移“我们保证,妳一定也会觉得很开心的。”
这两人不开口还好。一旦开口,那声音如杀猪,如刮锅,如挫锯,赫然说不出的难听刺耳。客栈里所有客人,霎时间同样毛骨悚然,浑身都生出了鸡皮疙瘩。
夏夫人更感觉又害怕又恶心。一时之间,她娇躯颤抖,花容失色,哪里还能说得出话?
“呸~邪道妖人,竟敢放肆!”
一下断喝。几步外一张桌子旁边,有个人拍案而起。他身穿素白长袍,左侧衣襟处绣了座山峰。腰间悬挂着一口长剑,二十五、六岁年纪,脸罩寒霜。
在座中不乏见多识广的江湖人,见这两人出头,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是长白剑派的弟子,急风剑史追风。这下可有好戏可看了。”
“长白剑派是江湖七大剑派之一,向来雄踞关外,威震朔方。史追风又是这一代的大师兄,武艺极高,名声极盛。这下子,那两个妖人该不能作恶了。”
“夏家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