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片刻与那张大户去取钱,须带着朱文才是,此人既有武艺在身,又有家小,应当是在场所有人里更值得相信的。
至于那一身武艺倒也勉强过眼的僧人,他若要跟着那也随他。
这样一个消息灵通的“仗义人”倒也能用他一用。
倘若他有什么目的,好说时那也好说。
说得不好自也有对付他的法子。
那军官带着人走近了,见得张大户在这里,先是吃了一惊,而后笑道“张大户起得好早——怎地不去店里看着?莫教小厮帮闲偷了你的钱。”
张大户似有些恼火,忍着没有发作。
他只向那人拱拱手道“这里有个读书的秀才,我与他说几句闲话,送些热汤权且作个人情。”
这厮倒也精明,说完又向河堤上叫道“天寒地冻,我家忝为大户,快取些饭食热一热送给这百户吃。”
他是大户人家,便是施舍百口人一顿饭又值当几个钱?
何况那剩饭剩菜本就是倒掉的物什。
只是这一手便堵住那军官的嘴,纵然有心为难也须仔细流民们闹事。
果然,流民之中有人叫一声“张大户真是个奢遮人物”。
顿时有百十人纷纷称赞“渭州张大户是个奢遮人物。”
那军官便不再多事,只看桥墩下仅有七八个人也便不再过问。
他只看朱文那一件军大衣在火把光中有些奇怪,仔细瞧两眼果然是老弱童子也便没有在意。
他却不曾看到李寇站在背光处盯着他瞧了半晌。
那是个职别不低的军官,他是穿着一身铁甲的。
李寇听小妹说过古代的甲胄普及率,钢铁生产很少的古代,一支精锐部队不要说全装备铁甲,就是基层军官也难全部装备铁甲,大部分都是皮甲甚至布甲,一副好一些的甲胄甚至可以成为数代将门当做传家之宝的存在。
而那军官穿的一身甲胄,兜鏊下护颈比较短下摆比较长,那就是步军甲胄了,看那铁甲在火光下反光不均匀的程度,想来也不是什么精良的甲胄,想来应当是一位中级军官。
那人率领军卒转身要走,李寇听到张大户与那胖僧一起道“姚横行好走。”
横行?
这个词他也听过小妹说起,小妹最痛恨的就是宋代的那帮词人,恨就恨在那帮人的官职太坑爹,八品的知州,又当着什么通判,两个地方相隔千里毫不相干,还有什么寄禄官加官阶官差遣官,听着人都烦躁。
而在宋代,这横行又是一个什么官阶叫三班横行。
“宋朝那帮皇帝都是闲的才发明那么多官衔儿,有那功夫琢磨吃点什么不好吗?”小妹经常痛批宋朝那帮皇帝,捎带脚又把一群文人士大夫给骂一顿,“整天只听着这个有才那个潇洒,全都把聪明浪费在内斗上了,设置那么多官衔儿,那能管得了金兵元兵吗?到人家打上门了,一个个睁着眼睛拿天灵盖撞人家的狼牙棒,省就是一帮互啄的菜鸡,连吓人的狗都不如,奶狗好歹也会哼哼两声威胁外来者,那帮人干啥啥不行,内斗第一名。”
李寇就记住小妹三天两头的吐槽,自然记住了几个奇葩的名词。
“帝与论(前朝)得失,言长公主虽少,天资聪颖,鄙(宋)时人规矩,言‘幼犬虽弱,尤知露齿恫吓,前朝重臣,凡两百年来,贬范楚公(范仲淹),抑王荆公(王安石),轻将门,狄汉臣(狄青)忧惧而判陈州,章质夫(章楶)终不复判枢密院注1,使开疆守边者几人自在?使边将不敢语军事,以‘出身注2’论高低,愚之愚者也!’帝曰‘虽偏颇,亦中的也。’”——李清照《知政录·上·论五德说》
注
注1见“章綖私铸案”,又称“苏州钱狱案”,因名将章楶与族兄,宋哲宗至宋徽宗朝时宰相章惇先反对赵佶为帝,又值蔡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