痩高个男子应道: “师弟、雨竹尊不在清律堂,你若是有什么要事可先知会于我,待雨竹尊归来,我定会一字不落的转诉给他。”
唐肆言眼角余光督见季暖已趁机溜进了清律堂,便呵呵干笑两声道:“那个,他不在就算了,我改日再来,再见!”言罢,如足底抹油一般,一溜烟跑了。
二人疑惑的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又再次回到了殿门处,开始嘀咕起了唐氏之事。
“师兄,我听说雨竹尊可是唐宗主的私生子,掌门今日已经带人去了宣城,你说这唐肆言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疯卖傻?”
“哼、他一个没用的废物,知道了又能如何?唐宗主此举已经很明显了,这唐氏未来宗主之位他肯定是没戏了。”
“也对!那你说要是雨竹尊去了唐氏,这清律堂会由谁来接管?”
“管它是谁,咱们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就行!”
……
唐肆言绕了一圈又偷偷绕了回来,此刻已从矮墙处翻进了庭院,顺带将二人的谈话都听进了耳中。
凭他以前无数次偷鸡摸狗的经验,这小小的围墙自然拦不住他,轻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不屑冷哼了一声,这二人才是废物呢,连个门都看不住!还有江雨是否会继承唐氏他跟本就不在乎,反正予他而言也无关紧要。
也懒得再听二人闲言碎语,便开始寻找着季暖的身影,人善被人欺,等找到她,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才行,不能白白任她欺负了。
如是想着,便往江雨寝殿寻去,刚推门而入便被一柄横举的长剑架在了脖颈处,半眯着眼想看清此人是谁时,长剑突然抽离,定睛一瞧,不是季暖还能有谁。
正欲劈头盖脸将她一通臭骂时,却见她作了个禁声的手势,唐肆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们做的可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若是惊动了他人,后果不堪设想。
“咱们看看这里有没有暗室,大的储柜什么的,总之能藏人的地方一律不能放过。”季暖小声交待着他,便率先摸索着周围的物件,看看有没有机关之类的东西。
唐肆言极不情愿的东摸摸西瞅瞅,对于找俞漫这件事他本就持反对态度,要不是迫于无奈,他才不愿来淌这趟浑水,吃力不讨好之事,他又怎会尽心尽力?
没多久,他就极其不耐烦的催促着季暖回南院,被她赏了一记白眼后,又打着呵欠自顾自坐在书案边,单手撑头休息起来。
季暖无奈摇头,猪队友果然靠不住,有什么事还得自己来,只是她将这房里大大小小东西都摸了个遍,连床底,桌底都找了,也没见哪里有暗室或者可以藏人的地方。
正挠头苦思时,眸光落在了壁墙表面那一幅山水画上,她的心猛地被牵动了一下,不仅仅是因那画惟妙惟肖,让人有身临其境的错觉,更因她有种直觉,那画她曾经一定见过。
季暖不由自主的向它迈近,每行一步,她的心就越跳越快,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惶恐不安,会想要逃离又舍不得离去。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季暖有些不知所措,在距离那画三尺之遥时,她停了下来,凝视着画中那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清亮的眸子突然泛起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