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蓝暖玉仰起头问道,“与他们人呢?晋雨文呢?”
“还在。”夜暝痕四处看看,地上躺着魏宗和太监,太监的身子动了动,夜暝痕走过去扶了他一把。
“皇上!皇上!”太监赶忙顺着夜暝痕的手去摸他的衣袖,手只抓了一把布料,他便猛然放开道:“你不是皇上。”
夜暝痕道:“是我。”
太监尖声道:“皇上,皇上在何处?”
夜暝痕将国师施下的门禁打开说道:“让人进来点火。”
屋中没有别人的声音,太监只好按夜暝痕说的行事。
灯火很快把屋中照亮,红色的纱幔透过火光,并不觉得喜庆,反倒是让人觉得有些阴森。
夜暝痕把背上的晋雨文交给蓝暖玉看着,又走到屋中查探。魏宗的招数他也不知道,还是第一次见到。
地上一共有两具尸首。
一具是晋掌柜,他衣裳不整,但身上没有一处伤口,也没有一丝血迹。夜暝痕走出去随意按了按,竟然发现已经是经脉全被震断,骨头全被打碎。尽管死的还算体面,其实在死的时候定是受尽了百般折磨。
另一具是魏宗,他头发散乱地躺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国师,嘴角似乎有一抹笑意,同眼角的泪又是那么的违和。
“夜暝痕,你离皇上远些!”太监说道:“远些!”
夜暝痕看看他,起身看看外面,此时宫中的那几块田地已经结粮食,树上也开始结起果子。一片叶子上的茧子破出一个洞,一只蝴蝶扑扑翅膀朝着远处飞去。
蓝暖玉走到夜暝痕身后说道:“夜暝痕?是我眼花了吗?我似乎看到了蝴蝶,还听到了雏鸟的声音。”
夜暝痕回答道:“你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紫魏的寒冬要过去了。”
太监爬到魏宗身边探探鼻息,又听听心跳。许久,他才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皇上!驾崩了!”
丧钟响起,一代枭雄就此湮灭。
侍卫们见夜暝痕和蓝暖玉对他们没有威胁,便也不在管他们,纷纷跪倒在魏宗的尸首旁边哭喊。
“宫中的大臣呢?”夜暝痕问道:“其他人通通招来大殿。”
太监无奈回答道:“哪里还有别人,五年间,国师说要人除妖,三天两头从宫中调派人出去,可是……”
蓝暖玉接道:“可是都是有去无回?”
“不,回来了,只是疯的疯,傻的傻。”太监叹气道:“他们被关在后宫。最先开始的是宫中的侍卫,后来是内宫的禁军,再后来是五品以下的官员,再后来……莫大的宫中就剩我们几个人。”
“尽管这样,你们还是仍它胡作非为。”夜暝痕问道:“糊涂,够糊涂。你们便从未怀疑过他?”
太监道:“人都这样了,就算是我们怀疑又能有何用。再说,就算是我们真的知晓他才是反贼,这宫中也没人能对付得了他。”
“奇怪,既是如此,适才魏宗为何能将他一己之力除之。”夜暝痕摸着下巴深思,“一国之君本被称为真龙天子,身上自然是带着龙气的,可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才爆发?”
“皇上在等人。”太监说着,也一同看向外面。
星空中的一团似月非月的东西拖着长长的尾巴,同宫中夜明珠上直冲天际的光连在一起,在天空中就像是一把大扫帚。
“天上扫把星,地上换朝人。”太监说完,翘着兰花指抹抹眼泪,最后说道:“皇上大概是等到你们,才放心地做了这一件事,剩下的大概得靠你们。紫魏国此时就像一只纸糊的老虎,别国一踩便完了。”
“小皇子继位,我会将谢丞相找回来。”夜暝痕看看魏宗,终归是他一人做错了事,害了整个国。
夜暝痕同蓝暖玉将宫中搜查了一遍,一些飞寮堂的细作在宫中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