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粤打来一盆水,帮她清洗脚上的伤口,又小心的帮她将扎进脚心的碎玻璃挑出来。
那天和苏昭言见过面之后,江岑便回家找出了那枚戒指,刚搬进那房子时沈粤见到过一次,但他并没有问过那戒指的来历——其实他们俩也是有结婚戒指的,梵克雅宝的定制款,镶在指环上的最大那颗钻石足足有三克拉重,除此之外还有配套的项链和手镯。
江岑只是突然想通了,苏昭言都打算结婚了——即便他不结婚,自己和他也是不可能的,她又何必再留着这个戒指,留许多无谓的妄想?说到底还是跟自己过不去罢了。
现在江岑突然明白过来,原来那天沈粤在她的包里看到了那枚戒指,所以他会对她说那样的话。
江岑本想告诉他,自己那天带着那枚戒指,其实是想处理掉的。可转念一想,又不由觉得自己太可笑,人家将你的尊严都践踏得一干二净了,何必再凑上去巴巴解释。
沈粤已经帮她包扎好了伤口,江岑将脚从他膝上收回来,低声说:“谢谢你。”
他没有说话。
楼下传来汽车的引擎声,江岑知道是司机开车到了,于是说:“沈粤,你先回去吧。”
沈粤沉默了一会儿,知道今天这样的状况,无论是沟通还是继续争吵都不太适合,于是站起身来,说:“记得换药,最近天气热,小心感染。”
江岑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又在沈粤出门前低低的补充了一句:“我说的事,你认真考虑一下吧。”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起来,江岑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蜡黄,眼神呆滞,再配合脚上的绷带,真是怎么看怎么狼狈。
宿舍楼的隔音效果太差,昨晚她和沈粤的吵架估计全楼上下的人都听见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出去,估计大家多半会以为她昨晚是被家暴了。
家暴就家暴吧,江岑不禁自暴自弃的想,这样大家多少还能给个同情分。
周日的时候,江岑想回家里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出来,但又担心碰上沈粤两人再吵架。于是她留了个心眼,特意给豆豆打电话,让她在公司的时候见到了沈粤就给她打电话。
豆豆觉得十分新奇:“你干嘛?要抓奸啊?”
“是啊是啊,”江岑连连点头,“你顺便帮我看看他身边有没有狐狸精。”
结果下午三点的时候,豆豆果然给她来了电话,说:“在开会呢,我假装上厕所出来的。”顿了顿,又听她说:“嗯……保守估计,这会起码得开一个小时吧,要干坏事就赶紧的。”
好在江岑人就在家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挂了电话之后她便直接往家里去。
房间里有些乱,清洁阿姨大概有好几天没来打扫了,餐桌上还堆着吃完的外卖饭盒,沙发上也堆满了换下来的脏衣服。
江岑推门进了卧室,发现卧室里也是一团糟,床上的被子乱糟糟的堆在那里,烟灰缸里也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烟灰。
卧室的地上散落着几页文件,江岑弯腰将那几张纸捡起来,随便扫了一眼,却觉得不对劲起来。
江岑又匆匆扫了扫后面几张纸,心中的疑惑就越发浓重。
她强自镇定下来,想了想,于是掏出手机来,将那几页文件都拍了下来,打算回去再细看。
星期一早上在食堂吃饭时,江岑听见隔壁几桌都在聊这几天的热点新闻:网上攻击谢永宁教授学术不端的话题。等她到了实验室,发现大家的话题也是这件事。
因为谢永宁教授正是实验室的负责人,所以大家谈论起这件事来,就更是有些义愤填膺——
“这摆明了就是抹黑嘛,居然还有那么多人相信!”
“要不怎么说有些人好忽悠呢,估计文章都没看完就开骂了。”
“我觉得吧,这事啊,八成就是同行干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