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摆设很简洁,一方竹榻,一张方桌,一个草藤编的躺椅,儒者很随意地半卧在了躺椅上,眼神微眯,道“钱带了吗?”
慕涯道“钱没有,但有一枚平西城产的裂纹翡翠,不知先生要不要?”
“哦?”那儒者缓缓站起身来,接过翡翠拿在手中端详了许久,道“倒是品质不错,看在今日心情还不错的份上,就破例出手一次,说说你家中谁中毒了吧?”
慕涯道“人不在此处,远在百里之外,那里的大夫将毒血用秘密手段保存了下来,烦请先生诊断一下,是否认得此毒?”
慕涯将一个纸包递了过去,里面则是混杂了一些不会改变毒血性质的药材的粉末,这种保存毒血的办法也算是极为特殊,周医师虽然不能解此毒,但是却用这种手段使得慕涯将毒带到了鬼医阴德面前,也可谓是极有功劳。
儒者站起身来,将纸包中的粉末沾至鼻前嗅了
嗅,又拿出一个干净的玉质器皿,用清水将一点粉末溶解在器皿之中,又从匣子中取出了不知名的药末也溶解在了器皿之中,观察了许久,那平淡的双眼终于是冒出光来,急切地走过来,道“你怎么能得到这种毒?”
慕涯看见鬼医这般神色,便知晓他可能已经认出其中毒为何物,也没有打算隐瞒,便道“他被暗箭射伤,如今躺在榻上昏迷不醒,这毒便是那箭上带的。”
儒者道“中毒者是什么人?”
慕涯道“卧华山的将领。”
“卧华山?那不是山匪吗?”儒者再次打量着慕涯,慕涯也饶有趣味地望着儒者,两人互视许久,儒者道“这毒很稀有,在秦王朝内知道这毒的不超过一手之数,能解这毒的人也只有寥寥几人,施毒者不易,解毒者也是不易。”
慕涯道“不知先生能不能解?”
儒者道“当然能解,虽然费点工夫,但要是解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慕涯道“先生不在乎我们卧华山的身份?”
儒者道“医者治病救人,不分身份,何况卧华山与秦王朝的恩怨与我无关。”
慕涯道“那就有劳先生出手了,几位统领都已经说过了,若是先生能治好此毒,卧华山必有重礼回报。”
儒者怪笑一声,突然笑眯眯地望向慕涯,道“看来中毒的不是一般的将领啊,怪不得能如此大方,看来卧华山这些年还是积攒下不少不义之财。”
慕涯笑道“先生言重,不义之财没有一钱,多的都是卧华山区域内的百姓乐意帮助卧华山而付出的钱财,卧华山虽然顶着山匪之名,但却比一些秦王朝的贪官污吏要好的多,若是先生有兴趣,在下可以请先生前往卧华山居住一段时间。”
儒者眼神微凛,道“居住就免了吧,我去了说不定会被你们强行留在那里,我一介山野大夫,可不想招惹这种麻烦。”
慕涯没有说话,跟随儒者出了这间草屋,又进了另一间草屋,屋内是带着各种木匣的高架,架子中则有许多药材,儒者直直翻开十几个匣子,挨着抓取了一把药材,便打成包递给慕涯,道“将这药材全部研成粉末,越细越好,本来这些事平常都是我的管事处理的,你招惹了他,所以只能你自己来了。”
慕涯也没有因此而说什么,接过药包笑了笑,道“我自己研磨放心,不劳其他人了。”
儒者眼神瞥过慕涯,轻哼一声道“也是个有意思的人。我先去眯一会儿,研好了叫我。对了,研钵在第三间草屋,我就不给你指路了。”说完儒者便打了个哈欠走开了。
慕涯望着儒者的背影,又望着周围的草屋,眼睛不由得眨了眨,没有再说什么。
慕涯在第三间草屋之中研磨药材,他磨了大概半个时辰,突然感到十分瞌睡,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昏睡过去。又过了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