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走着,走着,走了许久,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波波
她抬起了头,双眼空洞无神地扫向这个“路障”,陌生而又熟悉。
“子鱼,你怎么了?”
楚泓焦急地握住环子鱼的双肩,大声呼喊,顿时将环子鱼吓得回了神。
环子鱼面容煞白,抬头望着楚泓,内心的委屈全都哽噎在喉咙中,似要吐出,但是没有说出半句,两只眼睛反而泪汪汪的。
楚泓从来没有见过环子鱼表现出这样的神色,她一直是一个要强倔强的女子,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一个男子更为果断,可是,她竟然像是要哭了。
楚泓在这大街之上,立即将环子鱼搂入怀中,仅仅两三秒钟,环子鱼便挣脱了她的怀抱,眼神向着四周飘忽。
她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
楚泓柔声道:“怎么了?我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不要一直埋在心里独自承受。你忘了吗?你送给我的夙锌已经救了我一次了,我的命便是你的,换句话说,我就是你啊。”
环子鱼情绪缓缓平静下来,尽管面色不好看,但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拉着楚泓道:“走,我们回去吧!”
楚泓略有犹豫:“可是……”
环子鱼破泣而笑,虽然笑得很不自然,但总算是有一些别的表情。
“我只是想起了宗教中的事情了,有些伤心了,没有别的,不用担心。”
听完这话,楚泓眉头紧蹙,本来想说些什么,但觉察到在大街上总不好说,便随着环子鱼往回走。
回路,无语。
回到卧华山军营,环子鱼恢复了正常,仍然冷淡,仍然冷静。
楚泓几乎都相信了,她只是因为感极而伤,毕竟混元教遭受重创,同门弟子在她眼前喋血,这般惨烈景况自然难忘。
可是,他心中还是有些一丝放不下。
却说姜鸣,仍然雕刻了躲在住所中深居简出,现在卧华山并没有其他战事,他自然也乐得清静,除了清晨、傍晚时分来到校场中锤炼戟法,大多数时间都在住所中看着一些从书楼中购来对自己有用的书阅览,并且完成着自己打算送给重逢的申夷忧的木工礼物。日子过得闲逸,梁津几人想找姜鸣搭几句话,都是极为难得。
而对于林寒,姜鸣的生活却是他羡慕不得的,来自周家周以卉的纠缠,让他精力皆无,甚至连每一日睡醒都有种天然的疲倦感。
校场之上,林寒持枪端正地坐在一旁,观看着兵士演示枪法,而他身边,容貌昳丽的周以卉与林寒并坐,时而问“你喜不喜欢莲花”,时而说“我家的药材生意”,时而又道“其实人家想看公子你展示枪法”,林寒只是不语,那般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神情,让众兵士好生羡慕。
林寒有苦不能言,他怎么能在答应了与周家交易的同时,将这假的周以卉的身份公之于众,外人只见周家小姐容貌惊若天人,却不知道她在那夜天坑之中透露出的杀气,足以将在场绝大多数人秒杀。
林寒曾经恼怒喝问,这周以卉却只会温柔以对,反而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曾经冒着被兵士误会的嫌疑,将这周以卉拉到一边开诚布公地询问,可是周以卉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仍然秉持着“我就是周以卉”的观点,微微一笑,林寒无能为力。
这似乎本身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交易,周家将他们需要的东西都上门,但他也必须为了维系与周家的合作,帮助他们隐瞒这周以卉的身份,等于是吃了人家的手短,吃了人家的嘴软。
可是,林寒很清楚,真正的周以卉从来没有离开过周宅一步,而这假的周以卉则是天坑之中十里方圆的信仰者,更是九段人位周容度的得力助手。那夜能在周以卉的闺房上凭靠丝毫响动便觉察到他与姜鸣的存在,不可否认她定然也是至少七段人位的武道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