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做?”
“……”
“卫南雁,你想怎么做!你告诉我,你想要我怎么做?”
“……”
面对满脸绝望的薛桓一句又一句的追问,卫南雁倏然转过了身,她背对着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答“我想要她死!我想要她被陛下厌弃!我想要她从这个世界永远消失!”
“可陛下重视皇后娘娘天下皆知!你明知道你所想的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只要我一步步去做,为什么不可能!”卫南雁手握成拳,整个人都在发抖,愤怒地发抖,“我可以从前朝妃嫔走到今日的淑贵妃,我什么都不怕,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谋算!”
“卫南雁……”
“可是我不能那么做了……她怀孕了,她怀孕了……她有了一个孩子,我怎么能对一个孩子和她母亲下手,何况是他的孩子……”卫南雁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的头也低了下去,长长的粉紫色裙摆上绣满了海棠花的图案,堆在一起,像是凋零了一地的海棠,薛桓突然觉得她很悲伤,他想要安慰她,刚走到她身边,斯清却进来了。
“娘娘,您本不是那样心狠无情的人,何苦要说这样的话为难自己,”斯清慢慢扶着卫南雁坐下,看了一眼旁边的薛桓“薛太医,这宫里娘娘能说知心话的人不多,您算一个,可您难道也和外头的人一样以为娘娘是那般的人——娘娘心里的苦,您难道不知道?”
薛桓一时无语,立在一旁好一会儿才道“那娘娘的意思到底是——”
“我要你去害她性命你就去?你这样傻?傻得连你自己的命、薛家全族的命都不要了么?”卫南雁看着薛桓,心情渐渐平复,“薛桓,就算有一天我真的要你去这么做,你也不要听我的。”
若真有那一天,不要你说,我会去做的。薛桓心中默默这样想,口中却道“薛桓知道。”
“……陛下近来龙体可有违和?前几日他在洛阳殿时我听得咳了几声,可有传太医去瞧瞧?”
“传了。陛下并无大碍,只是初入秋季不免有些干燥,院士大人开了一副药膳的方子,陛下用了两日,说是还不错。”
“嗯……”卫南雁略想了一下,对斯清道“去吩咐备一些川贝枇杷炖上,晚间陛下来了便拿上来;还有,今儿晚上的水果也换成雪梨吧——斯清,你去将膳房的菜式再看一遍,若是有油腻辛辣的菜,都剔下去吧。”
斯清应了便立刻下去安排,薛桓若有所思道“贵妃娘娘说的极是,初秋干燥,饮食上也得注意起来。微臣记得长公主殿下近日也是干咳,回头微臣遣人去承欢小筑,也关照他们用川贝枇杷炖起来。”
卫南雁斜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对这位长公主殿下倒是上心,可我记得,她的脉素来不是你看的吧?”
“上一次许太医有事,便是我替他去承欢小筑看的脉,既是看了脉开过方子,便都是微臣的病患,微臣自然都得放在心上。”
“你向来好心肠,看顾的病患又那么多,她么——你就不要再费心了。”卫南雁走到一侧窗边,窗户上挂着一串五彩的琉璃珠,一碰便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十分悦耳好听,卫南雁的声音也跟着轻松愉悦起来“反正要不了多久她就会离开皇宫,哦不,是离开李朝,以后再也不用你看诊了。不过,她去的那个地方风大,也十分干燥,走前你倒可以嘱咐承欢小筑多备些川贝枇杷膏,总是能用的到的。”
薛桓有些奇怪,不禁问道“长公主殿下不是居于承欢小筑,怎么会离开皇宫离开李朝?难道是要出嫁了吗?可是,也并未听宫里人说起议亲之事啊。”
“议亲?”卫南雁嘴角微微划出一个圆弧,“胡族新王遣使臣来,不仅欲和我李朝修好,更一心求娶一位李朝的嫡公主,我李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