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愁,常涵潇也愁。
端坐椅上盯着景王的随从做贼一样拎着食盒来了屋中,不用猜都知晓那食盒里是什么,愁的她重重叹气,臭的她不想呼吸。
随从明显闭着气呢,将手中食盒轻轻搁在常涵潇手边机子上,说话声都不对,像只鸭子。
“王妃,王爷又吩咐属下给王妃送东西来了,即已送到,属下告退。”
随从挺着僵硬身躯冲着常涵潇行礼,离开的步伐比来时大两倍,都让人担心他别直接在这劈叉了,还好心的将房门带上,但在常涵潇眼中倒也大可不必。
扭头盯上食盒,又是重重一声叹,缓缓掀了盖子,飘散出来的臭味更浓郁了些。
常涵潇的丫鬟跟着她闻了好些日子了,至今也不能接受,一把捂了口鼻,一张脸十分痛苦,看常涵潇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将食盒中瓷罐取出,掀开盖子露出里头青色腐乳,实在忍不了了,身子一弓要呕,大步跨来一把将常涵潇手中的盖子又按了回去,死命压着,都要将罐子拍碎的架势。
“王妃,不成了,无论如何都要与王爷摊牌了,王爷实在是太过分了,王爷若是生气了对王妃略施小惩不就完了,哪能如此,这腐乳都接连送来多少回了,王妃你便也忍着。”
丫鬟又虚又气的来说,抓了瓷罐子塞回食盒,瞧着食盒中银筷更来气,啪一下将食盒也扣上,臭味弱了些,可算能呼吸了。
常涵潇看着丫鬟踢里哐啷的动作,还是那副状态,几日下来多了些礼佛之人的淡然从容。
“哎,原也是我仗着王爷对我好便失了分寸,自然得受着,莫要对王爷多说,还是快快将这腐乳吃了吧,不然这臭味可不知何时能散了。”
抬手招呼丫鬟将腐乳拿出来,丫鬟反倒将食盒往远处推了推,坚定的摇头。
“不行,上回王妃吃这腐乳都要吃吐了,这回奴婢不能再看着王妃受罪了,王妃不说,奴婢去说,惩处奴婢都受着就是。”
拎上食盒就要离开,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正对上推门而入的景王,闻到铺面的腐乳臭气,脸上僵了一瞬,看着常涵潇与丫鬟一坐一站脸上皆是惊愕,开口来问要同他说什么。
常涵潇听言更慌张一些,立马微笑站起来解释,丫鬟却已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低着头颅大声来请命。
“奴婢斗胆,还请王爷莫要再让王妃食腐乳了,王妃最厌腐乳,实在遭不住了,若王爷怒火仍未消,奴婢可待王妃受罚,还请王爷饶过王妃!”
景王本就不小的透亮双眼睁的更大,愣在原地目光在常涵潇与丫鬟的脸上来回跳着,有点点呆萌。
想要开口来问,常涵潇立马接着丫鬟的话,尬笑说着丫鬟胡言,王爷不必在意,脸色渐冷,手掌一抬止了两人,深吸一气,沉声来问。
“你说,王妃最厌腐乳?”
一问句入耳,丫鬟与常涵潇都有点懵,本以为景王是知晓常涵潇不喜故意来罚她的,现下这情形,好像不对啊。
“回王爷,王妃确是最厌腐乳。”
话落,周身气压骤降,常涵潇不自觉身子一颤,偷看景王黑脸,更是有些迷糊,琢磨不透景王到底什么意思。
“陈轩,将这腐乳给侧妃送去,盯着她吃完,以后每日都给侧妃送去腐乳,越臭越好。”
少年模样的那张脸于常涵潇眼前头一次添上冰冷怒意,外头候着的随从只听景王声音也能觉察,立刻应是将腐乳拎走,常涵潇更迷糊,心下嘀咕这和张萦娇又有什么关系,转瞬间黑脸的景王已恢复如常,让跪地的丫鬟起来,走来常涵潇身前有点埋怨的意味。
“王妃厌食腐乳,为何不同本王明说,本王以为王妃喜食,这才常遣人送来,若不是今日本王凑巧撞见,王妃又要忍到什么时候。”
景王低着头来看她,透亮双眸紧盯过来,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