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了你,你竟然说这样的话来伤我的心。”
如此有歧义的话落入黄般耳中,捏着银针的手一顿,脸上笑容明显变了点儿味道,眼神飘忽,念叨盛西说什么呢,他娶妻的事儿怎还同他扯上关系。
身边盛西听黄般此话好像更气,脸一沉一把夺了黄般手上绣活,叠起搁去一边,挪了身子向黄般凑的更近一些,眼眸中添了认真。
“我若是娶了妻,可就不能来看你了,不能同你一起吃饭,不能同你说话,夜里更不能陪你出去偷着逛,如此你也不在乎?家里添了新人,你在此定然要暴露,爹娘很有可能便将你赶走了!你真的都不在乎!”
盛西抬手拉上黄般的胳膊,认真来说,看黄般惊讶他抢了自己的绣活儿搁去一边,抬眼来盯他,分明一愣,转而低头不来与盛西对视,气势相较于盛西而言薄弱。
“若是这样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娶妻后自然是陪着你的夫人,再无陪我的道理,若大伯婶子要跟我离开,这也是常理,我本就是不祥之人,大伯婶子看在你的面子上收留我这么多年,我虽是帮着婶子做绣活,但远不能抵你们救命收留之恩,我必然是不能于此待一辈子的,早晚都要走。”
黄般沉默了片刻,淡淡来说,那样清醒,落入盛西耳中,那样冷酷。
盛西紧盯着黄般面目,看其寻常神色,好似于此并不觉得如何,心口突然有些疼痛,拉着黄般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气,脸上更严肃一些。
“你我这么多年情谊,提到离开,你便如此淡然吗?你早想到了离开吗?”
黄般听着盛西有些僵硬的声音,觉查到身边人情绪,他反而将头别的更大一些,试图于盛西拉开距离,身上透着满满的无奈、无可奈何。
“我早想过如此状况,应该说,从我住进这个隔间的那一日起,我便想过,于我而言,住在这里的每一日,我们相处的每一日,一直在倒数,这么多年了,自然看开,伤怀不舍又有何用,该离开还是要离开的。
我此生已然注定,但是你与大伯婶子在我注定孤独的人生中出现了,陪我扛过这么多年,只盼来世,我身上能无这些麻烦,只是一个普通山民再次同你们相遇,这么多年,你们已然改变我许多,接下来没有你们的日子,我应是也能好好活着,不至于儿时那般。”
低下的头颅缓缓抬起,黄般对上盛西,那白皙的脸微微一笑,好像满足,又好像伤怀,四目相对,盛西突然挪了身子,地方太小施展不开,便起身半跪在木榻上,抬起双手来把黄般的双肩,明亮双眼在昏黄烛光下那般认真,映在黄般眼里。
“我不要,我不要只是短暂的出现在你人生之中,我们已然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你的孤独天命必然已被我改写,接来的日子你要同我一起度过,我离不开你。”
如此认真的话盛西认真的说给黄般听,黄般心口一颤,瞪眼看着盛西,脑子一片空白,不是该说什么做什么反应,只怔怔呆着。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你应该能感受到吧,我对你的心意早不似从前还是兄弟那般。
初见你时觉得你黄瞳新奇,而后因爹娘为着莫须有的传言不救你,心生叛逆与自责,想着一定要救你,而后同你相处,对你心生同情怜悯,拿你真的当兄弟,可不知从何时起,我的眼中再不得入他人,心里也皆叫你站去,男女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