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生气。
易敏并没有注意到玉翡的情绪,仍旧继续说道“刚才听太子说,你以前送过这些个吃的给他?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康玉翡愈加气愤,干脆又坐了起来,“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你能不能不要提这些个无关紧要的事了……”
太子立在门口,冲着准备开口的赵宝江摆摆手,即刻转身离开,不做一刻停留。
每每他选择刻意遗忘她的身份的时候,为何总要提醒他,眼前这人,并不是真的康玉翡。为何连这片刻虚伪的安宁和惬意,他都享受不到。像他胸口那道伤,反反复复,愈合又撕裂,反反复复折磨着他。
春风一吹,扬起他手里那朵迎春花,越飘越远,星星点点,最后落入河渠,随波而逝。
李楷在轻水阁的书房候着太子,见太子一脸愁苦,有些犹豫是否该将赵应新那番话告诉太子。
“刚收到的,你看看吧。”太子将那封红色奏折丢在李楷面前。
李楷见这颜色,心里一惊,急忙打开看。
“这个肖金平,当官这么多年,怎么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一样,西南匪患而已,居然用上这个了。”
李楷放下折子,忍不住一笑,“肖大人刚当侍郎没几天就得代理尚书一职,自然容易紧张嘛。”
太子面色愈加难看,“倒是我该让着他胡闹了。”
李楷见此情境,收了笑意,赶紧请罪,“草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抬眼再看太子,仍不见他轻松的表情,李楷不敢再往下细说。
“不过什么?”太子揉揉额头,努力沉下心来,“不过,不过我也知道,两位老尚书都事,外头风声大的很,你不会也要替他们说话吧?”太子对上李楷的目光,眼里的忧愁收了许多,已是换了以往恳切的样子了。
李楷摇摇头,将赵应新那番话说与太子听。
太子听完,确实有些启发,镇北侯府的事他一直有所准备,但是曹、严两位尚书之事,他还真是欠考虑。赵应新说的没错,官场向来盘根错节,怕这一步,以后将要牵出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可是要难应付一阵了。
可是,这样也好。就算场面难以承受,还能有父皇替自己压一压,若是等以后再来动这些个老臣子,怕是自己更加对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