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脸上,毫不遮掩。比起需费劲揣度用意的莫测嘴脸,桐拂倒更喜欢这般淋漓洒脱。
不过再看仔细了,浅的面上红扑扑的颜色颇有些异样,且捉着自己的那只手冰凉无力。桐拂心里一紧,趁着追入来的宫女手忙脚乱地张罗着落帷帐生暖香,她在浅的腕间探了探。
这一探,桐拂悚然一惊,猛抬头望向她,刚欲问什么耳边却听得一句,“方才贵妃跑得急了,歇上一歇就好了。”
她扭头看去,又是一惊。
说话之人怎的是文清?她何时入了宫,且在浅身旁侍医?
文清深深看了一眼桐拂,领着众人退出了亭子。
“方才那位女医……”桐拂没忍住问道。
浅早被搀扶着坐下,犹自一脸欣喜,“清宁,是陛下特意为我征召入宫的女医,我很喜欢。
不说这个,小五,你怎么会来?”
小五兀自立在一旁,看她一眼,又移开目光,却又忍不住再看上一眼。
浅扑哧笑出声,“这么拘束做什么?坐着坐着,快与我说说我随驾北征的事准备得如何了?”
小五心里一沉,此番御驾亲征,确实有妃嫔随行,但并非张贵妃,而是权妃……难不成浅还不知情?
帘子忽地被人挑起,文清捧着药盏入来,“方才贵妃跑得急了,药还没喝。”
浅接过,仰面一口喝了个干净,交还给文清,眉头都没皱继续问小五,“你说啊,我跟着陛下出征,可是能日日见着他?”
小五强压着心中烦乱,“你……贵妃怎么还在吃药?身子还没好?”顺手取了小碟里的蜜枣递给她。
浅随手接过,抛在空中,用嘴接了,边嚼边说,“早没事了,清宁这是在给我调理身子。我还要陪着陛下去打仗。”
桐拂掩在袖中的手拧得生痛,方才的脉象,分明是已到了药石罔效的地步。浅眼下这样子,也分明是用极贵重的药材才勉强吊着一口气。
这么想着,她亦是心烦意乱,忍不住道,“北方如今已是滴水成冰,草原里的风雪可不是闹着玩的。阿浅……哦不,贵妃还是在京师等着捷报传来……”
浅眉头一皱,瞪着桐拂,“听你叫我贵妃,怎么这么别扭?就叫阿浅好了。小五,你也是。”
她的眸光忽而犀利振奋,“在京师等着捷报传来?那还是我浅么?我注定是要站在他身旁,与他并肩杀敌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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