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武院,和那兵家将门的子弟,继承家学之余,也都会送往高级别的道院深造。
“东宫西凉”之说,常安早就如雷贯耳。而方才入门时听那长衫书生的言语,他已震惊于这位毫不起眼的男子,竟然是与自己师尊方凉齐名的长青夫子宫季离。
不知如何应对之下,常安只能故作不知“东宫”大名,顺水推舟地打着哈哈。
张屴默默望向那个以命相搏的危急之时,曾口吐乡音的高大掌柜;二人目光相对的瞬间,都似有感应,却又同时收回视线。张屴旋即低头转身离去,一言不发,直接出了店堂,甚至出门之时,依然目光低垂,与同窗擦身而过,都没有任何眼神交集。
无论成败,他这次的使命已经完成;至于有何结果,他不会分享。而带来任何后果,他也无需操心。
只不过黑脸青年出门的时候,那个曾轻描淡写化解了两人的凶险处境的枯槁男子,往他的背影看了两眼;好像记下了这个眼神阴鸷的年轻人。
风平浪静,方凉道院的一众年轻学子纷纷重入厅堂。悬而未决的事情,怎么做都没面子,便自有那不在乎面子的钟立出面处置。管他天皇老子,占不占理,事情办妥再说。
总不能当着一位幽原大儒的面,当真把一座客栈给烧了吧。
于是长相自带笑脸的锦衣青年,气态雍容地望向那高大掌柜。赫连无极伫立不动之际,又挨了那长衫书生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只得不情不愿地走回柜台之内,取出一摞连着钥匙的房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