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五婶吹熄了桌上烛台的的蜡烛,拿起来准备装回去。
听到夏初说到赔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啪的一下把烛台拍在了桌上,脸部肌肉不断抽搐。
全村人都知道袁五婶这个人是有名的铁公鸡,进了她兜里的钱,绝不可能让她再吐出来。
一年到头她吃的用的,多半都是人家找她帮忙,为了感谢她而送的东西,以及一些她有空的时候下地种的庄稼粮食。
这柳家大房家的大姑娘还真是胆子大,敢开口和袁五婶要她赔钱?
一拨准备回去睡觉的围观群众顿时又来了兴趣,全站住了。
“初丫头,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我刚才拿桃木剑刺你,是误会你是鬼怪上了身子,出于好心,为了保护村民为民除害,不是有意要伤了你,你怎好要我赔钱?”
袁五婶情绪有些激动,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抖。
所有人都看的出来,袁五婶是动了怒气了,只不过是本身就有过错,才压制着没有发作出来。
不过没有人同情她,毕竟是袁五婶自己能力不足,没有第一时间看出来初丫头不是鬼才伤了人。
伤人赔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您这话说的倒是好听,您是为民除害,高风亮节了,那我呢?”
夏初质问到这里,顿了顿,抬脚走到袁五婶面前,将自己受伤流血的手送到袁五婶面前,让她看个清楚。
“我这样一个无辜的人,莫名其妙半夜被你们吵醒,被你逼着承受你对我身上喷火,还被你口口声声说成是嘴硬的鬼,还差点被你一剑刺死,亏得我自己命大接住了你的剑,不然恐怕已经是个真的鬼了,难道要我自己来对这个伤口负责吗?”
夏初的言语咄咄逼人,她素来不是个吃得下亏的人。
既然袁五婶伤了她,就必须付出代价。
要么赔钱,要么……
夏初的手还在流着血,一滴一滴低落在地面上,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尽自信中透着冷漠。
袁五婶看看夏初被桃木剑划伤的挺严重的手,再近距离看着她冷笑的脸,咽了咽唾沫,下意识后退两步。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着夏初笑的好恐怖,就好像是要和她索命的厉鬼一样!
“初儿!”李翠花这会已经从家里找了一块干净的布,这么喊了一声后,急急忙忙跑过来,把布一下压在她的伤口上,帮她止血。
“你这伤口还流着血,也不知道拿手按住止血,就让它这样一直流,不要命了嘛!”李翠花非常担心的斥责她。
柳远川这时候也是直接用最快的速度,在家里水缸舀了一盆清水过来,好让李翠花给夏初清洗伤口。
他还得再去家里找找,他之前自己采草药做的,可以用来止血的药粉放在哪里。
当下这个档口,先帮夏初把手上的伤处理了最重要。
李翠花小心翼翼帮夏初清理着手上的血迹,也发现夏初这手掌被划伤的很深,若是不处理好,恐怕会留下很明显的疤痕。
这是夏初头一次伤的这么严重,流这么多血,李翠花处理着处理着,眼泪哗啦啦的掉。
都怪她没用,保护不好女儿,否则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夏初看到李翠花的眼泪,心脏抽动了一下。
她刚才选择这样做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太多。
她觉着这样做不过只是会割伤了手,却忘记了,现在的她有一个很爱她的爹娘,她受伤,爹娘会难过。
袁五婶趁着李翠花给夏初处理伤口的功夫,马上跑回神台前面去收拾东西,想乘机溜走,拒谈赔偿的事。
夏初虽忍着疼痛,任由李翠花给她用清水擦拭着伤口,却没有忘记一直注意袁五婶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