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
“你若是蒙古人,我该重重地赏你。”在中年汉子仰面倒地的瞬间,云追月顺势夺过书信,双指一搓,将信封拈开,同时漫不经心地说道,“可你是汉人,便罪该万死。我让你死的这么痛快,已经便宜你了。拖下去,别弄脏我的地方!”
说罢,云追月将撕破的信封随手扔在尸体上,而后翻开信纸,眯起眼睛,细细观阅起来。
从始至终,云追月表现的风轻云淡,看似心如止水,实则唐轩几人心里明白,他是在杀人泄愤,平复自己内心的愠怒。
片刻之后,云追月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玩味之意,别有深意地呢喃道“看来颜无极和隋佐……还算讲些道义。”
“圣主,此信……”
“他们已经知道我争夺武林盟主失败的消息。”云追月自顾说道,“信上说,隋佐已调派三万大军将华山围的水泄不通,誓要将华山上的所有人斩尽杀绝。除了……我们之外。”
“这……”唐轩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是喜是忧。
“隋佐在华山东南方向留下缺口,让我们今夜子时悄悄下山,遇到蒙古兵马拦截,只需说出暗号,便可顺利放行。”
“什么暗号?”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如此甚好!”司无道接话道,“若能借蒙古人之手除掉洛天瑾等人,偌大的江湖便是圣主的天下。”
稍作沉吟,云追月忽然眼神一变,忙道“快,派人去将萧谷主与腾族长请来……”
“不必麻烦!老夫已不请自来。”
伴随着一道满含愠怒的声音,龙行虎步的腾三石与神情复杂的萧芷柔先后步入堂中。
徐仁等龙象山弟子满眼惊慌地“前簇后拥”,似乎想拦下他们的脚步,却又对二人十分忌惮,故而不敢轻举妄动。
一见萧芷柔,云追月眼中的诡谲之色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难以名状的纠结与惆怅。
见二人硬闯大堂,唐轩不禁面露不悦,斥责道“腾族长、萧谷主,你们未免太不懂规矩……”
“住口!”云追月语气一沉,打断道,“全部退下!”
“可是……”
“滚出去!”
徐仁话未出口,云追月的眼神陡然一寒,登时被吓得身子一颤,赶忙招呼一众弟子匆匆退出正堂。
见状,唐轩、司无道、黎海棠亦不敢多言,朝云追月拱手一拜,鱼贯而出。
转眼间,堂中只剩腾三石、云追月与萧芷柔。
此刻,腾三石圆睁二目,怒气冲冲地瞪着云追月。云追月却用爱恨交织的目光,苦苦凝视着萧芷柔。至于萧芷柔,则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似是不为所动。
“既然都是一家人,谁也不必再藏着掖着!”腾三石反客为主,径自落座,开门见山道,“老夫真没想到,我们父子三人久别重逢,竟是在这般境遇之下。”
见腾三石瞋目竖眉,怒气不消,萧芷柔不禁心生担忧,转而望向神思恍惚的云追月,犹豫再三,方才缓缓开口道“其实……”
“柔儿,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云追月似是害怕被萧芷柔再揭伤疤,于是匆忙打断道,“今天上午的事,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和义父不想我一意孤行,自入绝境。正因为我念及你们的恩情,所以才会派唐轩去贤王府别苑,也算在洛天瑾面前退让一步。我这么做,你可否满意?”
望着云追月“摇摇欲坠”的右臂,闻听他言语中的苦涩无奈,萧芷柔登时心生愧意,摇头道“其实,我们是来……”
“义父,柔儿,你们来的正好!”
未等萧芷柔辩解,云追月突然语气一转,兴致勃勃地走到腾三石面前,半跪在地,并将隋佐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