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得砸店了。”
陈乐天想了想,道“先生你放心,这事我能摆平,过几日我去大将军府。”
刘掌柜赶忙道“为这点小事麻烦大将军,不好吧。”
陈乐天笑道“麻烦不到大将军,我找将军府管家就能解决,您把心放坦坦的。”
这晚,陈乐天在自己阔别五年的床上,睡的很踏实。
第二天很早他就醒了,下床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外面天还很黑,片刻后东方才有了一丝黎明的光亮。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微微仰头,对着一线天光,微微一笑。
在院子里打完一套拳,他觉得有些不够,又练了套李家枪,身上这才稍稍出了些汗。在石凳上坐下,调整着稍稍急促的呼吸。五年军伍生活,在李家军的军营里,他已经过惯了高强度训练的日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估计有两百天在作战或是在去往战场的路上,剩下一百六十五天,有一百多天在训练,整年的休息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所以这次回来,忽然不用每天紧绷着自己,他感觉很不习惯,不知一段时间后,会不会发福成一个胖子。
太阳渐渐从东方升起,院里草木上的露水尚未开始消散,陈乐天的老师刘礼生此时也起来,背负着双手到院里散步来了。老书生花白的双鬓在朝阳下似乎闪了几下光芒,看见陈乐天,起先是微笑,然后敛起笑容,正色道“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何解?”
陈乐天站起来,微微颔首,并未如何思考,便恭敬答道“君子六艺,修己身,卫家国。”
“从军五载,杀人多少?”
“杀淮南王叛军,十人。西凉军,五十三人,魏军七十八人,北梁军六十四人,西域十八国军一百零六人。”
“哪场仗打的最艰难?”
“乐游原一战最难,学生大小仗打了不下百场,唯有淮南王叛军与我军军力不相上下,其余的,都不堪一击。”
“呵,淮南王是个好人,自古及今,无人能及。”
“学生不懂!”
“有些事,你以后会明白的。”
陈乐天若有所思,沉默片刻后,问道“淮南王之反,是否与削藩有关?”
老儒生目光中透露出惊讶,打量一番陈乐天,点头道“你能看出其中关窍,很好。如今风头正盛的李戎生大将军如何?”
陈乐天抬起头,道“学生不敢置喙。”
老儒生无奈地摇摇头,叹道“以后,这天下,就是你们的了,只希望不管你们将来去做什么,都不要忘了当初的本心。”
陈乐天郑重的点头“是,学生铭记在心。”
吃过早饭,陈乐天便出门往大将军府而去。
“陈乐天?”刚走上街,就有人从后面拍了下陈乐天。
陈乐天回过头,只见对方穿着红色锦衣,摇着折扇,孤身一人,满头大汗的大喘粗气,并且红色披风上还有几个鞋印。撇掉不好看的鞋印,倒真是有几分纨绔子弟的味道。无需多想,陈乐天立刻就认出了对方“秦铁牛?”
说罢两人大力的抱了抱,陈乐天狐疑道“铁牛兄弟,你这是……”
秦铁牛还没答话,只见不远处几个家丁模样的壮汉飞奔而来,嘴里喊着“秦小子有种别跑!”
秦铁牛立刻蔫了,再也跑不动,躲到陈乐天身后,小声道“乐天快救我,我只不过是偷了他们一身漂亮行头而已,他们就要送我去衙门。”
陈乐天点点头,轻声道“没事,别怕。”
斜跨出一步,陈乐天伸手拦住来人,拱手道“请问是哪位老爷府上的兄弟?”
其中打头的壮汉打量一番陈乐天,回了一礼,道“我们是李大将军府上的,这小子进府偷东西,被我们发现了,正准备捉了送去衙门,公子且让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