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凝月儿争辩不过,只得再次转过身来。恰与无咎四目相对,她顿时小脸赧然,忙将耳边的那朵夏花摘在手里,旋即深深埋头而娇羞不堪。
而出声戏弄之人,依然不依不饶“哎呦,瞧她害羞呢,定有亏心事……”
海船虽大,而人数众多,皆聚集在甲板之上,彼此相隔不远。两三丈外,便坐着一群人。其中的一位妇人话音未落,惹来阵阵笑声。有了附和,她更加得意“这丫头不过十来岁,便心思不小,啧啧……”
“你……你胡说,人家十五了……”
凝月儿有心争辩,愈发害羞,只管撕扯着手中的那朵红花,一时根本不敢抬头。她虽也率真野性,却有小女儿家的羞怯。一旦被抓住短处,只能任由欺负。
“诸位听见没有,她已不打自招,嗯嗯,十五了,足以勾引男人……”
说话的女子,叫作阿信,三十多岁,渔家女的装扮,虽有三分姿色,却言语刁钻、刻薄,且愈发的肆无忌惮。而左右的一群汉子只当有趣,嘻嘻哈哈不断。
“啪——”
便于此时,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谁料阿信的话音未落,突然往后便倒,旋即慌忙挣扎爬起,却伸手捂脸而惊愕道“谁敢动粗……”
在场的众人始料不及,各自左右张望。凝月儿也悄悄抬头,有些难以置信。
却见无咎挥动着衣袖,斜靠着船舷上,然后抓着白玉酒壶,“呲溜”呷了口酒,这才吐着酒气而淡淡出声“我从不打女人,今日破例一回。再敢胡说八道,我绝不留情!”
竟是无咎打人,众目睽睽之下,扇了阿信一巴掌,却没谁见他出手。但见衣袖轻拂,一道微风掠过,转瞬之间便扫到了阿信的脸上,结结实实发出一声脆响。竟不容躲避,也不容招架。而阿信只是面颊发红,并未遭到重创。正如所说,他手下留情呢。
不过,如此出神入化的手段,真的来自一个羽士二层的年轻人……
叫作阿信的妇人依然捂着半边脸颊,茫然看向左右。左右的众人也是懵懂,各自猜疑不已。
一度的说笑声,顿时没了,船头安静下来,唯法阵之外风声如旧。
而无数道眼光与神识,则是齐齐落在一处……
无咎只管默默饮酒,旁若无人。
凝月儿早已察觉异常,更是不敢抬头,抱着双膝,很是可怜的模样。许是忍耐不住,她悄悄传音“无咎,你真的出手打了阿信?”
“嗯!”
“哎呀,你惹大麻烦了!”
“哦?”
“你乃外乡人,竟然打了阿信,必然惹来众怒,此番出海,难免有人联手对付你。到时候乐岛主也不便过问……”
“那又怎样,总不能看你忍受欺负?”
“你……我……”
无咎饮着酒,话语轻描淡写。
凝月儿犹自埋着头,藏着小脸,却忽然无言以对,唯咬着嘴唇,一双眸子微微湿润。
自从爹娘双亡之后,她孑然一身,孤单无助,不得不承受各种各样的艰难困苦。而她依然与人为善,默默忍耐,期待着拜入乐岛主门下,从此能够摆脱困境。谁料今日突然有人帮她出头,只因不忍看她受人欺负。
“月儿,怎么了?”
关怀的话语声在耳边响起,凝月儿慌忙舒了口气,悄悄抬眼一瞥,已然恢复常态,却又恬然一笑“不见出手,便狠狠教训了阿信,如此神奇的法门,能否传我呢?”
小丫头的话音未落,许是心虚,悄悄吐了下舌尖。
“不用传授,待你修至筑基,便可驭气化形,打人耳光也是简单!”
“瞎说哩,你难道真是筑基高手?”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