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黑了,火就快熄灭,叶青虹慌忙添了把柴,将火重新燃了起来,不过她毕竟不擅长生火,搞得浓烟滚滚,娘俩儿都被呛得连番咳嗽。
好不容易才将火堆搞定,叶青虹出门去叫铁娃,发现铁娃还没有回来,外面的风雪却越来越大了,她难免有些担心,可又不能抛下孩子去找铁娃,再说铁娃对周围的环境要比她熟悉得多,叶青虹先给孩子弄了点吃的,看到平安狼吞虎咽的吃饭,她有些心疼:“平安,冷不冷?”
平安摇了摇头道:“妈咪,不冷,我身体棒着呢。”
叶青虹道:“你有没有梦到什么?”
平安摇了摇头:“睡得好香,没做梦。”
叶青虹有些失望,心中暗忖,兴许这次等待他们的是又一次失望,就因为儿子的一个梦,所以她就顶着风雪跑到了这深山老林,罗猎啊罗猎,你知不知道我等的好苦,我有多想你,你如果能够感觉到,你回来好不好?
最近几日瞎子都在到处躲藏,不过程玉菲获释之后,巡捕房似乎把他的事情给忘了,明显放松了对瞎子的搜捕力度,瞎子决定离开黄浦。趁着夜色笼罩,他来到了火车站,和过去的戒备森严相比,现在火车站也没看到几名巡捕的身影,瞎子在候车室见到了张长弓。他先是警惕地向周围看了看,然后抽出一支烟,来到张长弓身边,装出借火的样子。
张长弓看到包裹严实的瞎子就像是一个棉球,不由得笑了起来。
瞎子瞪了他一眼:“笑个屁啊?”
张长弓取出火柴帮他将香烟点上,瞎子抽了口烟,低声道:“车票呢?”
张长弓掏出车票递给他,瞎子看了看,发现车票并非是前往花都,始发站没错,可终点站却是奉天,原定计划是他前往花都,然后坐船去香江,从那里返回南洋,瞎子皱了皱眉头道:“你有没有搞错?我是要往南!”
张长弓道:“没错啊!”
瞎子怒道:“你不识字吗?”
张长弓道:“我接到铁娃的电报,叶青虹母子去了奉天。”
瞎子道:“人家来黄浦都不肯见咱们,咱们巴巴地去奉天干什么?该不见还是不见,叶青虹这个人很好强,咱们何必惹她不痛快呢?”
张长弓道:“你听我说完,她带着孩子去奉天是找铁娃当向导的。”
瞎子愣了:“向导?去哪儿啊?该不是苍白山吧?我天!现在这天寒地冻的,苍白山整天下雪,只怕已经封山了,平安那么小,她是不是有毛病啊?”
张长弓道:“她不让铁娃说,可铁娃担心此行会有危险,毕竟苍白山那个地方凶险重重,不怕豺狼虎豹,可怕的是未知的危险。”
瞎子点了点头道:“那地方的确透着古怪,真是麻烦,她好端端地跑那里去干什么?难道是思念过度头脑都不正常了?”他嘴上这么说,可心里也担心叶青虹母子。毕竟平安是罗猎的亲生骨肉,才三岁的孩子,叶青虹怎么忍心呢。
张长弓道:“无论你去不去,反正我是得赶过去。”
瞎子瞪了他一眼道:“是人话吗?一个是我弟妹,一个是我侄子,我当然要去。”
张长弓道:“其实你去不去也顶不上太大作用。”
“我呸!”
两人来到站台,发现早有一人在那里等着,瞎子认出是女扮男装的麻雀,他苦着脸道:“你这又是哪一出啊?”
麻雀道:“别忘了,我们可是猎风小组的。”
瞎子道:“猎风?风没猎着,自己都成疯子了。”
铁娃直到晚上十点方才归来,叶青虹听到外面的动静,先从门缝中谨慎地看了看,借着雪光看清是铁娃回来,这才放心,她拿着手灯出了门,又马上将房门关上。
铁娃看到灯光,走过来向她笑了笑道